“阿源!”沈傲不悅的叫住了少年。
阿源頓時一臉委屈,還有幾分憤悶,“少主!她輕薄你!我拉開她又怎麼做的錯了!”
“噗!”
洛初笑得噴出一口血來。
真的是因為笑才噴出的血。
其實這血是剛才她挨了那一掌後,堆積在胸口的於血,吐出來反是好事,可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吐出來,再加上她破爛的衣服上斑斑血跡,就顯得有些滲人了。
沈傲以為是阿源那一扯觸動了洛初的舊傷,臉色又暗了暗,打斷阿源不甘的辯解。
“好了,以後她也算是我的人了,阿源你不要太無理取鬧,給她重新找個好屋子住下。你們下去吧。”
這話在洛初聽起來,無非就是沈傲對剛才的傷人表示歉意,然後認可了她賬房的身份,再讓阿源找個好屋子,不能再用下人的待遇對待她了。
可是這話在阿源少年的耳中,自動腦補成了:洛初成功勾引到少主,少主也承認了洛初是他的女人。再找個好點的屋子……少主是打算從今晚開始寵幸她麼?!
少年的臉更黑了。
“少主!”
“沒聽到我的話麼,下去。回去把自己弄幹淨,再換身衣服,明天就過來吧。”
前一句話,是對阿源說的,後一句則是對洛初,看來沈傲對於她這一身邋遢的裝扮也是忍了很久了。
不過……明天就過來麼?
還真是,不體恤下屬啊……
無論兩人心裏究竟有怎樣的腹議,還是在沈傲的少主威壓下乖乖退了下去。
洛初跟在阿源的後麵,她不認識路。
才出院子,阿源就停下了,眼裏不再是在沈傲麵前時的莽撞和無理取鬧,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
陰沉的表情在他清俊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
“洛小姐,嗬,叫你洛小姐那是在抬舉你,別不知好歹。女人,我告訴你,別想爬上少主的床,否則你會後悔的!”
明明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非要裝陰險大叔的形象。
洛初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卻忘了自己比他還小的事實。
雖然她的經曆非凡,說是有師傅和姐姐,卻全是她一人主持大局,照顧大家,但哪怕她心理再成熟,滿打滿算她還是個十六歲,唔,還差幾個月才能滿十六歲的少女。
洛初也懶得搭理阿源,非常不配合的回答了一聲。
“喔。”
一下子,阿源少年說不出話來了,他想過她可能會裝柔弱,或是跟他吵,要不就是氣極敗壞的模樣。可是這樣的漠視,他忽然深深的深深的覺到了沒勁。
對方根本就懶得鳥他嘛。
接下來一路無話,阿源把她帶到了另一個看起來像是客房的院子,又指了個下人給她就氣鼓鼓的走了。
當然,那個下人依然是個男的。
洛初也沒有異議。
然後吩咐好那個下人去買幾件女裝,就進了屋。
既然她的身份轉變了,買幾件衣服也是無可厚非的,更何況住在這個客院裏的都是主子的坐上賓。
所以那個下人連請示都免了,直接就去支了銀子買衣服。
進了門,確定自己身旁沒有任何暗哨後,洛初一低頭,吐出了一顆藥丸。
小指節大小。
墨綠色。
正是沈傲給她吃的那顆。
洛初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別人的手中,哪怕是師傅和姐姐們。
因為她們相信,她可以保全自己,所以她們從來都不會插手。
本來洛初是不會吃下這種沒有安全保障的東西的,但因為靠近沈傲後精神力的恢複,讓她可以在藥丸剛入口時就用精神力包裹住,然後一直懸空在了胃裏。
如果消耗點精神力,可以換得以後安寧的呆在這裏,來慢慢的恢複功力,洛初還是很樂意做這種交換的。
將吐出的藥丸放進一個小瓷瓶裏——雖然她隻被大姐教了一點皮毛,但利用沈傲接住她時,那短暫的身體接觸,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藥瓶順過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將瓷瓶收好,洛初在床上盤腿坐好。
對於她精神力的修煉來說,什麼五心朝天阿,什麼蓮花座阿,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但她依然保持著最標準的打坐姿勢,因為隻有那樣,才能讓她找到她是在認真修煉的感覺。
就像她的二姐,每回看到她懶洋洋的躺在大姐弄來的那張明代黃梨木貴妃榻上,一副要睡不睡的修煉姿態,總會讓她生成一種三觀錯亂的感覺。
靜下心來,洛初開始感受自己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