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這半個月來的旅途中所有的畫麵一一閃過,包括回憶的和現實的,我莫名地想念他們,因為他們給了我最重要的一段時間。
答案,始終都沒有找到,但是我心裏已經很明白。
我心裏的負擔沒有那麼多,一切就好像回歸到了最初踏上旅途的那一刻,沒有任何的顧慮,聽著別人報出的地名而決定去到什麼地方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不知不覺沉沉睡去,我突然感覺好困,似乎是連著好長時間沒有睡覺一般。
生命總是默默地安排好你將來要走什麼路,沒有預示沒有警告地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執行。我曾經很想反抗生命給出的劇本,但是,所有的決定都默示了我最終還是要回歸原來的路線。我想其實我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因為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我所作的決定是否是生命給我安排好的決定,所以,我開始相信,命運根本不存在,存在的隻是我自己。
正如紅棗所說,並沒有人逼我自己,做決定的都是我自己。
所謂的命運安排,隻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借口罷了,至於我到底想要什麼生活,沒有命運的話,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確實誰都無法給我,因為,答案隻有我自己清楚。
我閉眼上的時候,腦袋裏麵又是一片空白,很熟悉的感覺,什麼都不去想,就這樣睡下,不管明天是否還能醒來的豁然。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我看著電視裏麵播放的無聊偶像劇,突然覺得很怪異,我記憶中似乎沒有開電視。
在衛生間洗漱過後,我打開錢包,裏麵有一張車票,是很老的車票,是在我當初踏上旅途時候的車票,去往大連。
隻是時間和日期,我看了看電視上的時間和日期,開始回想,我不知道為什麼,記憶開始變得模糊,隻有一個清晰卻很排斥的念頭,就是我要拿著這張車票去坐車。
我不記得我怎麼回到這個地方來的,我很清楚的是,我現在不在大連,而是當初出發的地方。
如同時光倒流一般,我盡然還在出發地,這半個月的時間,被蒸發,那是黃粱一夢還是什麼?我竟然越來越搞不清楚,我想我是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我很茫然地去乘車,去往大連的火車。
我眼睛微閉,努力地去思考這半個月的時間去了什麼地方,然而一個女聲把我叫“醒”,她說,先生,你邊上有人坐麼?
我抬頭看看她,不是紅棗,長相和聲線完全陌生,我說,你座位號多少?
那個女孩拿出票看了看說:6號車廂14號座位。
我看了看窗邊的鐵牌,說,這裏是14號座位。
然後起身讓她坐進去。
我依然不習慣在火車上和陌生人交談,所以我繼續閉眼回想,可是記憶卻真似夢境般越來越模糊,隻記得些許大概。
那個女孩整理好東西後從行李中拿出一包紅棗,問我,要來一顆麼?
我擺擺手,禮節性微笑。
我說,怎麼稱呼你呢?
女孩含了一顆紅棗在嘴裏,笑著說,陌生人,不過你可以喊我紅棗。然後抿嘴一笑。
我仰頭閉上眼睛,念著,紅棗,紅棗……
那些夢境在我的腦海裏開始清晰,因為紅棗這個名字。我不知道這是夢還是記憶,隻是關於紅棗關於咖啡關於木頭熊關於田甜關於小琪,關於那些過去關於那些夢,我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在記憶裏了。
生活,隨它按照你我所不知道的方向去發展,而記憶,我不想再說記憶了。
因為那太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