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3)

俞文照左掌右棍,得意地道:“自然瘸了,隻不過老子好得比你們想象中還快了十倍!一離開終南派,老子的腿就完全好了的。你們那個什麼三師哥明明暗算了老子在前,但他也沒在老子手下走過三招,你們算什麼玩意?就敢跟老子動手?”棍起處,有質無形的勁風迫得那辛氏兄弟彈出的毒液反倒向回卷去。

兩人一向自恃的墨鬥竟這樣簡單就被人破了,實是看得兩人心頭涼氣直冒,俞文照冷冷地道:“聽你們的六師哥說過,你們兩個家夥隻顧了自己練好這件古怪的家夥,隻是要想出人意表,隻是你們從沒有下山過,真是可惜了,你們兩個草包也不想想,這輕飄飄的毒液,人家隻要用掌力發出,你們的墨鬥就全然沒用了麼?可笑呀可笑,自以為自己登淩絕頂,眾山皆小,誰知卻是閉門造車罷了,真他媽的是坐井看天、夜郎自大!妙極,妙極!老子這一輩子當真隻是見過你們這樣有趣的草包。”

兩人心頭一震,他們一世沉溺於這套古怪的功夫,根本就沒有人想到別人這樣輕易就能破解過,同門中人往往也各有機心,根本就不肯提醒他們,而生平確又極少下山,就是有時候下山,在江湖上行走,江湖人一聽了他們竟是鬼手魯班的門下,哪敢跟他們交手?於辛氏兄弟此時方才發覺自己練的是幾乎無用的功夫,卻已是遲了。

俞文照輕笑道:“有趣歸有趣,但老子總還是要殺了你們的。這也隻能怪你們自己,怪不得別人——來了!”

辛氏兄弟又驚又怒,這兩人一心練那古裏古怪的墨鬥,輕功身法雖也因此練得極高,但在俞文照的木棍掌力交擊之下,兩人竟被壓製得連想要避開俞文照的招式都極難,明明兩個人加起來兩百多斤,此時卻隻像是狂風裏的落葉,全然身不由己。

俞文照忽地笑道:“老子想出來了,你被老子一棍子打死!”俞文照手裏的棍子雖然正攻向辛老大,他這話卻是對著辛老二說的。

辛老二心頭大震,手指彈處,手裏拴係著毒線的那枚釘子攜著勁風向俞文照飛射而去,俞文照木棍一擋,那釘子就釘在了棍子上,俞文照正要借機出手,卻見辛老大抬腳一勾那毒線,釘子從木棍裏又飛了回去,辛老二見釘子回撞,躍起身一腳踢中那枚釘子,那釘子帶著蘸滿毒液的冰蠶墨線再飛向俞文照,這兩下兔起鶻落,快得出奇,而墨線飛轉翻卷,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俞文照看得一呆:“有趣,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功夫麼?老子倒要好好地瞧瞧了!”

俞文照頭一偏,讓開了那釘子,不想那釘頭一轉,拐了個彎子,還是要打他的脖子,俞文照嚇了一跳,身子一旋,人已躍起,那根釘子卻有若附骨之蛆一般跟了上來,原來那辛老大內力竟也實在不弱,竟如把細細一條墨線運轉如意,俞文照連遇險招居然還能一躍而起,已是夠叫辛氏兄弟吃驚的了,卻想不到俞文照離地丈餘還能說話:“原來你們他媽的是會耍蛇的?真他媽的有趣。”

俞文照的話說得很慢,但出手卻極快,俞文照居然在兩人的強攻之下還是好整以暇的慢慢說著話:“可惜,老子已經說過了,你們再有趣,也是死定了!”

釘子再一次飛射疾至,俞文照手裏的棍子卻伸到了那釘子之後一尺之處運力一打,那釘子被冰蠶墨線扯得向後倒飛,辛老大還來不及吃驚,那尺餘長的墨線已被釘子帶得纏在了棍子上,辛老二舉掌如鑿,左掌護心,右掌當頭插向俞文照的頂門,想要迫俞文照鬆開手裏的棍子,他想不到俞文照真的就把手裏的木棍鬆開了,一肘撞在辛老二的左肩上。辛老二想不到俞文照竟能出手這樣快,身形一震,正要退後,俞文照手裏已經又有了根短棍,連辛氏兄弟那樣的眼光都看不出他是怎樣拿到那棍子的,而那棍子正是他們剛才砍削而成,要想做一個機關來對付盯上他們的人的,雖然鬼手魯班親傳的徒弟裏天份最好的就是自稱不要臉的戚自為戚老六,無論鬼手魯班怎樣糊塗,但他手裏的木器機關之學,畢竟是天下第一,明師之下,辛氏兄弟又怎麼可能是好惹的人物?俞文照見這兩人手腳竟然樣快法,也大吃了一驚,他知道鬼手魯班的機關之學委實神出鬼沒,防不勝防,若再遲得半頓飯時間,等得兩人做好了埋伏機關,隻怕武功再高,自己也要倒大黴了,再不敢遲捱,立即就現身出來。俞文照手裏的短棍隻有兩尺來長,一道寒冰掌力自左掌劈出,辛老大忙著解開木棍糾結,自然沒空照應辛老二,辛老二避無可避,隻得運出全力,雙掌接了上去,俞文照右手的棍子點向那辛老二的將台穴,辛老二被掌力都壓得透不過氣了,根本沒法再去招接,眼睜睜看著俞文照一棍點中了自己的穴道。

辛老大當機不斷,事後再斷也是遲了,辛老二遇險時他忙著解結,顧不得救,此時眼見辛老二要穴受了重擊,這才把手裏的墨鬥對準了俞文照摔去,俞文照一棍子打死辛老二,側頭避開了墨鬥,那墨鬥過後就是墨線,線過之後就是纏在線頭上的棍子,俞文照一把抓住了棍子,一揮之下,那墨鬥在半天蕩回,俞文照身形一閃,那墨鬥一頭的繩子已是繞在了辛老二的屍體腰上,辛老大心膽俱裂,手腳都麻了,辛老二的身子飛出,辛老大想要伸手去抱,卻不想俞文照一揮手裏的棍子,辛老二的死屍竟有如令公投碑一般,一頭直撞上了他的頭,辛氏兄弟兩人的頭在難言的慘聲中撞得稀爛粉碎。

俞文照丟下了手裏的木棍,想了想,在辛老二身上撕下塊衣衫包在手上,把兩人的墨鬥收起來包得緊了收到懷裏,這才冷冷地看著兩人倒在一起的屍體,怔了一會,忽地狂笑道:“你們兩個老家夥可是自己找死的,須怪老子不得!誰叫你們……”正在大叫著,突地隻覺腳下發軟,竟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心頭氣血翻湧如潮,好幾次都要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