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3)

那江德通正是少林弟子,他也知道俞文照受忽必烈封侯的事,但鬼愁穀十三惡人一出江湖,接連血洗了幾大門派,連少林寺都被他們殺了個猝不及防,措手不及,死傷之重,連空聞和尚都受了重傷而圓寂,此時一聽得這魔頭居然隻帶了幾個人到了揚州,縱然武功高,自己調了兵馬,總也要報了師門大仇,此時被俞文照說破用意,卻神色不動:“好你個奸賊,竟敢直呼聖上名諱。我倒要拿下你們這些居心反叛的逆賊!”

丁高天卻轉向那些當兵的:“你們聽著,你們的頭兒存心要以下犯上,你們若是離開,我們小祖宗自然不會追究你們以下犯上的死罪,但你們若真要聽姓江的話,那可莫怪我老丁事行沒有警告你們過了!”

一一九揚州大將軍

那些元兵聽得猶疑不定,卻終是沒有一人離開。

俞文照冷笑了笑:“獨眼龍,你給我站一邊去,這一趟出來,是老子要殺人,你們隻管吃你們的飯!”

丁高天應了一聲,果然自顧自地喝酒斟酒,背對了元兵,理也不理他們了。

那江德通冷喝一聲:“拿下!”

俞文照冷笑:“拿得下麼!”江德通和酒樓夥計跟元兵們隻看見一道淡淡地人影晃動,在各個元兵麵前都晃了晃,明明有刀槍隔阻,那人影卻還是行雲流水一般。

片時,俞文照又回到了先前坐了喝酒的位子上,手上的筷子卻不住地向下滴血,江德通還在發怔,上得酒樓來的四十多個元兵相接著一個個軟軟倒下,細一看時,原來每一個人的項上都多了兩個圓圓的小洞,一穿喉頭,一穿左項大動脈,筷洞處鮮血有如提壺倒酒一般大小不住地流將出來。

俞文照冷笑:“老子這一趟出來,就是要叫你們這些武林敗類瞧瞧老子的真本事!老子跟你們說,老子這個惡人王不是隻會靠陰謀詭計人多勢眾取勝!老子這一身武功,縱然是你少林寺裏的老大出來,也不是老子的對手!難道你少林寺被老子算計的事的那,那些賊禿都沒告訴你麼,現在你們少林寺的那個住持方丈悟法和尚,也不過被老子一招就製住了,你他媽的算個什麼東西?”

那江德通麵色慘變,他本是要想乘這惡人王落單勢孤之時殺了他,好報師門大仇,怎料這年紀輕輕的少年武功竟然這樣高法,眼見上樓來的幾十個人一下子就死得隻剩自己一人,咬了咬牙,向外猛喝道:“放箭!”

弓繃弦響,箭頭剌風破風而至,屠還原本來是背對了大街的,放下筷子,反手一掌揮出,那些射穿了窗紙窗格的飛箭被他劈空一掌全打落到了地上,俞文照左手隨手拿起桌上的筷筒,向樓下隔窗擲出,隻聽了一陣怪叫,第二陣上來的箭便已是少了大半,丁高天伸手帶鞘的長劍晃動,射上來的箭一碰著他的劍鞘,便叮地彈開。

俞文照走到窗口:“老子是皇帝親口封的自在侯,你們再敢胡亂放箭,老子可要殺你們滿門九族了!”

江德通想要說話,卻見屠還原和有眼無珠手裏的筷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已挾了支箭,冷冷地看著自己,江德通道:“這些賊人膽敢假充本朝侯爵,殺了他,我有重賞!”

樓下元兵大多東西倒西歪,俞文照打出的那些筷子像是疾箭一般釘在那些人身上,餘下的元兵臉上也現出了狐疑之色,總算是沒有人再放箭了。

樓下的人不放箭,樓上的人卻放箭了。屠還原和有眼無珠手裏筷子上夾著的箭已是射到了那江德通的雙眼之中,兩人這一箭卻故意射得不重,隻叫他兩眼俱盲罷了,否則箭頭剌入後腦,江德通非立時斃命不可。

江德通慘叫鬼嚎,雙手亂抓,扯出了眼裏的兩支箭,卻已是痛得在樓上不住地打起滾來!

丁七郎笑道:“他媽的,這麼大個人了,還哭,不害羞麼,給你吃塊醋魚!”說著話,手裏的那塊西湖醋魚疾飛而出,打著那江德通的啞門穴,江德通再也叫不出聲來。

上菜的那個夥計縮在牆角,他從沒見過這麼多的死人,而且這些死人片刻之前還是活生生的,嚇得褲子都濕了。

俞文照站在窗口冷冷地道:“老子現在查出這個姓江的是少林寺反賊,老子一定上奏,叫皇帝派兵滅了他少林寺,你們最好給老子老實些!老子不想殺你們,但你們也休要來惹老子!”

這時,隻聽得大街一頭傳來一聲大喝:“都住手,不得驚擾了自在侯爺!”

俞文照轉眼過去,卻見一匹快馬,幾個跟人,向這邊飛快地趕來,酒樓掌櫃老遠便叫道:“哈裏將軍,你老人家來得正好!”

馬上那人沉著臉,看了一地被筷子打得或死或傷的元兵,也不理那掌櫃,徑直走上樓來。

俞文照看著樓梯口,那人上來,看了看樓上的情形,又看了看俞文照,終於道:“這位小兄弟想必便是大都救駕的自在侯爺了,我是揚州大將軍哈裏,沒能接到侯爺的大駕,實在過意不去得很。”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那倒沒什麼。這姓江的是你手下麼?”

那哈裏道:“這廝本是我手下的一個千戶,本事也還過得去,但我總沒防到這廝狼子野心,居然來私自調兵來冒犯侯爺,小將有罪!”說著當真躬身便是一禮。

俞文照笑嘻嘻地攔住那哈裏:“那我可不敢當,何況這姓江的自己來找我麻煩,哈裏將軍你縱然是他的親爹,也總不能時時給他擦屁股。這怎能怪得將軍你呢!”

那哈裏聽得俞文照這樣說法,頓時大大地鬆了口氣,他知道眼前這少年雖是漢人,卻極得忽必烈寵信,連他在樞密院的知交也暗暗地給他送信說過這少年做事情的厲害,叫他若是看到這少年在揚州地麵有了事情,都千萬要忍為上策,還說連都奇都極是服這少年的氣,哈裏最怕的就是這少年得意的自在侯存心要找自己的麻煩,聽得這麼一說,笑道:“侯爺大人大量,我哈裏感激不盡。”

丁高天忽地道:“大將軍的鞋好生漂亮,可惜卻被血水浸了。”

哈裏怔了怔,這才轉眼細看桌旁的四人,大笑:“當年我跟著皇上征戰殺伐,身上濺的血就已不少,這一點點血也不過隻是濕了鞋底,又算得什麼?”

丁七郎哈哈大笑:“兩位老祖宗,這位大將軍也真是個角色,孫兒總是要敬他三大碗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