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3)

丁高天一呆:“小祖宗,那隻蚊子死了,死了就沒了,沒了你就看不見了,這可實在抱歉得緊了!下次我打到了蚊子,我一定送來給你看,聽說南方那鬼地方他媽的什麼都沒有,但蚊子卻一定有的。”

丁七郎在外麵歎了口氣:“老子倒沒看到你打蚊子,隻不過看到你小子打著一個混蛋小賊!”

丁高天怒道:“你這呆鳥傻鳥,大人說話,你小孩子他媽的滾一邊去!你能看得見什麼?真是多事!老子又沒把你家祖墳給創了,你幹麼跟老子做對!”

丁七郎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丁高天臉上的怒容就像是被人一刀砍了也沒這樣去得利索,轉眼之間他已是陪著笑臉對俞文照道:“小祖宗,我們先不管蚊子的事情了,少林寺姓江那家夥,你打算怎樣收拾他?”

俞文照一聽,果然來了勁,歪著頭苦苦地思索了起來,丁高天不等俞文照說話,搶著道:“小祖宗,要不然你瞧瞧這樣好不好,那傻大個正閑得沒事幹,不如叫他把那姓江的幹幹淨淨地洗了,吊起來活活地割死他!”

丁七郎鬼叫了起來:“你奶奶的,為什麼你不去洗,卻來害老子?獨眼龍,老子又沒偷你老婆!”

丁高天笑嘻嘻地道:“原來你沒有偷我老婆麼?幹麼不早些說?要不,叫那幾個家夥把姓江的洗剝幹淨了——從前我在山上當強盜的時候,就聽說有一種人心湯,專把活人的心開膛取出來,做成的湯,醒酒最有神效,你現在還頭痛麼?要不我就去叫那個石老大他們動手?”

丁七郎聽了這話,才不作聲了。

俞文照想了半天,還是沒有說話,卻聽得外麵院子裏頭啪啪地幾聲響,丁高天還沒有開口,卻聽丁七郎歡然道:“又來了幫孫子,怎的要老祖宗你親自動手,孫兒殺了他們就是!”

丁高天打開門往外看時,隻見院子裏五六個黑衣人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了,眼裏全是駭然之極的神色。

一二一鹽商

五個人被屠還原從房頂上用重手法擲下來,一個個筋斷骨折,七孔滾血,一個都活不成了。

俞文照皺皺眉:“這些家夥是什麼路數?”

屠還原道:“這幾個人有兩個是武當派的,另幾個好像是崆峒派的。聽他們的口氣,像是在蒙城聽說我們把西山石敢當四個家夥弄來做腳夫之後便一路追來。”

丁高天聽得眉開眼笑:“小祖宗,這回可真他奶奶的好玩了,我們還沒找上崆峒派,想不到他們竟自己送上門來了。西涼那地方實是雞不吃屎,狗不生蛋,能不去自然最好。”

俞文照冷笑:“那麼我們便把崆峒派的家夥見一個殺一個,總非要逼得無恨道人自己入關來,老子想個法子架住了他,再逼得所有的崆峒弟子來給老子陪罪求饒,借機把那些家夥一網收光!本來明天老子都不打算去吃那揚州將軍的酒了,嘿嘿,老子現在故意在路上慢慢地走,總也有些好處的,那老子還急什麼?反正老子又沒打算去做鐵樹宮的女媚!”

俞文照說著女婿兩個字,又喃喃地念道:“女婿,女婿、女婿?不錯,對了,老子又有新花樣玩了。假慈悲,你可曉得高老一第一個女媚在哪裏?老子們總要想法子把高老一的女婿帶幾個回去給他看的!”

丁七郎失笑道:“不錯。小祖宗,這法兒著實不壞!”

屠還原問道:“老大,你的頭不痛了麼?”

俞文照笑道:“老子想到了這樣妙絕的法子,哪再會怕什麼鬼頭痛?很好,叫上有眼無珠,我們去找給高大姑娘梳籠的那個家夥!”

丁高天指了指簷下兀自昏死的江德通:“這家夥怎麼辦?我們全出去了萬一有人來救了他,那我們豈不是做了虧本生意?”

俞文照想了想:“你去叫那他禿老二進來,老子交代他!”

丁高天果然就出去叫了西山禿二來:“穀主小爺,你有什麼吩咐?”

俞文照道:“這小子聽說白天把你也嚇慘了?”

西山群賊一向懼怕元兵,從不敢跟元兵正麵對敵,一向都是聽得風聲,便遠遠地逃跑,白天的時候四個人身上穴道被丁高天點住了,根本動彈不得,卻被元兵大隊團團圍住,四個人裏頭倒有三個人嚇得尿了褲子,就像是耗子撞到貓了一般,隻有皮大刀膽氣似乎壯些,隻是上牙跟下牙不住的打架,一個個都自忖性命難保了,卻好在果然這鬼愁穀十三惡人的惡人王手眼通天,非但手上功夫了得,就連元朝的揚州將軍都生怕得罪了他,此時俞文照一提起當時的事情,氣便不打一處來,那禿老二咬著牙,踢了江德通一腳:“都是這王八蛋嚇破了爺爺的虎膽!”

俞文照笑道:“那好,老子就讓你親手報仇,割了他的舌頭,挑斷他的手腳筋,然後弄聾了他的耳朵,斬了他的手指,剝了他的麵皮,然後你就不用管了,縱然這家夥有朋友來救了他回去,那也是個活鬼。”

禿老二一路上動則挨丁高天的皮鞭,哪曾想得到自己竟然也有機會折磨別人,連連點頭:“是是是,小的明白!”

禿老二拖著江德通走了,五個人卻不走正門,來到了飛煙閣外,有眼無珠躍進去找著了老鴇,正好那女人獨自坐了喝茶,隨手點了她的穴道,一把把她提出來,到了眾人所在的巷子裏頭,這才解開她的啞穴,丁高天冷冰冰的長劍已是到了她項上。

那老鴇嚇得呆了,想哭又哭不出來,更不敢叫出聲來,隻得求饒道:“好漢爺饒命,奴家房裏還有幾百兩銀子,這就取了來送給各位好漢爺爺。”

俞文照笑嘻嘻地取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一手晃亮了火折子,兩手一齊遞到那老女人麵前:“誰稀罕你那幾個破錢?老子問你一個問題,這張銀票就歸你!”

那老鴇子呆了呆,山西富貴錢莊本是晉王勢敗之前開的,忽必烈派親信接手之後,連錢莊字號都沒變過,在各省的都會、通商大埠都開立了分號,這揚州城裏也有三家富貴錢莊的分號,她如何不識得那張票子,眼睛一亮,隨即又看到自己脖項上明晃晃的鋼劍,想起連自己的命都還在人家的手裏,倒有七八分打消了得到那張銀票的想法:“各位好漢爺爺要問什麼,奴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眼無珠走上來:“你可認得我麼?去年我曾賣過一個小婊子給你的?”

老女人呆了一呆,借了火折子的光,看了一會,眼裏現出驚疑的神色:“你就是賣那位高大小姐的大爺?大爺,你老人家想要替高小姐贖身,卻來得遲了。隻是不關鴇兒的事呀,那天雙龍山莊的高大公子打傷了我們十來個看院的武師,那些武師連手都不敢還的,他們倒不是怕那位高公子,但他們死都不敢惹什麼鐵樹宮的那位姑娘,鴇兒實在沒法子,隻得讓他們把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