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丁對望的了一眼,齊聲道:“小祖宗,我們跟你去!”
俞文照道:“這樣最好,到二月初十的時候我們就出發,我們三個,加上假慈悲和有眼無珠,總共五個人,去會會那些了不起的名門正派!”
一一噴嚏
中午吃飯的時候,俞文照把屠還原和大才子找了來:“假慈悲,上午鐵樹宮來人的事你知道了?”
屠還原冷冷地道:“丁七郎來跟我說過了。”
俞文照笑嘻嘻地不以為意:“很好,其實老子這一次去南邊,為的主要是打出些名堂來,所以就叫你那個鬼王師弟給老子滿天下宣布老子要去江西南昌的事,就是要想看看到時候有哪些王八蛋敢來跟老子為難,記了帳總也要一筆一筆慢慢算個清楚。”
屠還原還是冷冰冰地道:“既然老大你決定了,我去就是。”
俞文照大笑:“好,痛快!”
大才子幾天前吃了俞文照從江東蛇王那條黑莽蛇王身上取回的蛇膽之後,身體回複得極快,鬼郎中又配了些藥,讓他把那巨莽內丹一起吃了下去,大才子已然不但可以下床走路,甚至功力也回複了六七分,微笑道:“這假慈悲本來就痛快!隻是不知道老大找我來有什麼事?你總不會叫我也跟著你去南昌府鐵樹宮罷?”
俞文照道:“那倒隨你的便,我找你來,隻不過是想要問問你那天晚上射月亮,老子們連放一個屁都沒有衝著你,你怎麼好端端地莫名其妙就受了那樣重的內傷?”
這一下,屠還原也不禁凝神細聽了起來。
大才子眼裏現出思索的表情,慢慢地道:“其實我射箭,在心頭便已確定了目標的位子,通常練箭的人,都要練的眼力,甚至有個傳說,說是目力最好的人,便是細微之極的一點,在他眼裏也大得如同馬車的輪子一樣。我本來箭法練得就不壞,離開官場之後,又學了內功,這箭法上麵自然更上了幾層樓,一般隻要隨隨便便地看那目標一眼,無論他是死是活,就算閉了眼也能射中,因為我用的是心來衡定距離,甚至在我心裏,隻要我一確定要射的東西,就算箭沒有射出去,但那東西就已經算是被我射到了。換言之,便是我心神相會,在那一天晚上,卻始終不能確定那月亮的位子,好幾次我都覺得月亮能被我射下來了,剛要放箭,卻又莫名其妙地頭一空,仿佛那月亮剛好又離遠了我那箭頭一寸,剛好到了我箭射出去夠不著的地方,我隻得運足了全身的內力,想要確定那月亮到底離得人有多遠,但每次我想要射出那一箭的時候,我心頭就會突然落空,月亮又到我剛好射不到的地方。後來我用出了全部的精力,仍是沒法子算準我和那月亮的距離,一時不曾注意自身的內功已是提到了極限,死命催發內勁,就把自己震傷了。”
俞文照呆呆地呆了半天,苦笑道:“你說了這半天,我也不過隻聽了個大概的意思,還是不完全的明白。”
屠還原道:“這種事情在一定程度上本就隻能意會,難以言傳的。酸丁的意思是說他射那月亮,不光靠的是眼力,而是把全部的精氣神都貫注到那一箭之上,但卻還是不能確定月亮和他的距離,而他本就是要運用自己的精氣神算出他和月亮之間的距離才能發箭的,因此他那一箭自然射不出去,但他一時忘了自身的情況,全身的精神氣力猛地落了空,這才受了內傷的。”
大才子笑道:“差不多是這樣子了。”
俞文照瞪大了眼:“他媽的。那鬼月亮離得人到底有多遠?”
大才子歎了口氣:“隻怕那天晚上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跟你們一起發起瘋來,也不想想,無論關山萬裏,西極東瀛,那月亮總在天上高掛,它所處之高,豈又是我憑自己意氣精力便能測得出來的,我那一箭再是射得遠,總也不過一兩百丈罷了。”
俞文照呆了呆:“原來老子們想要把裏頭的小寡婦和兔子弄下來,畢竟是癡人說夢話了。早曉得是這樣子,老子何苦叫你受這樣的大罪!”
大才子笑笑道:“那也不算什麼罪,畢竟我們做了一件從來沒人做過的事,受些傷也小意思罷了。聽人說故事裏有個後羿射日,現在有了個大才子射月,正好湊成一雙!”
俞文照歎了口氣:“不錯,以你的箭法都射那鬼盤子不下來,老子敢打賭,這世上決不可能再有人能射下來它!”
大才子道:“哦,老大,剛才白無邪給我送藥來,說起你們取回的那些蜈蚣珠來,原來那些蜈蚣自小便被江東蛇王喂以毒藥,因此那些蜈蚣體內才生出了那樣能抗百毒的珠子,但卻不能輕易地服用,否則便要口鼻出血而死,因為那珠子是那些蜈蚣體內生出以毒攻毒的東西,自身毒性之強,可以想見,雖有解毒之效,但若非身中了無比的奇毒,萬萬不可以此物解救。麵反過來說,吃了一粒蜈蚣珠的人,若非馬上吃了其它種類強劇絕倫的毒藥,也是休想活命,這家夥跟天下所有的奇毒都是相互的克星!後服的克先服的,他和鬼郎中切了一粒珠子來,在一條蛇身上灑的化屍用的蝕金散,然後在那蛇嘴裏喂了些蜈蚣珠,那些蝕金散竟然立時停止的銷蝕,化作了一灘清水,那蛇隻剩的半截身子,總算沒有死!”
屠還原一怔:“那麼,這蜈蚣珠對我們,豈不是根本沒用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全交給那個姓範的,叫他拿去上貢給忽必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