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3)

哈裏雖明知這小鬼滿嘴沒有一句實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妙極,當真妙極!自在侯的小夫人雖不合搶了鍋蓋,但總也不算是母老虎那樣凶罷?”

俞文照瞪起了眼:“你以為她就沒砍我過?她砍我的時候跟大老婆一樣的凶狠,每當到了這時候,大老婆便像是得過小老婆事前通風過的一般,提早便搶了鍋蓋去,小老婆動刀子的時候,我那大老婆說的話跟小老婆拿鍋蓋時候說的話簡直連一個字都沒錯!‘賢妹,姐姐我可並沒得罪你過,要砍,你砍相公好了,相公,我實在是怕你們一個砍我一個打我,這才不得已拿了你的鍋蓋。’你說這樣的兩條母老虎,我怎麼惹得起?”

哈裏故意歎了口氣:“看來這兩位夫人,當真是凶狠得很哪,難怪自在侯要怕她們七分了。”

俞文照連連點頭:“你說得不錯。有了這樣的老婆活著,老子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敢摸一摸別的女人了。你可不曉昨那兩個婆娘鼻子有多靈,就算我十年前跟鄰居小姑娘過家家扮夫妻親了一口,她們都能知道,唉,總好在老子家裏廚房隻有一把菜刀,不要兩個老婆兩把菜刀一齊發作,老子遲早都要被她們剁成了肉醬不可!”

一個丫環忍不住道:“侯爺家裏為什麼不多賣兩個鍋蓋呢?”

俞文照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小妹子你可不曉得,老子家裏的那兩個潑婦有多厲害,簡直比鬼都他媽的還精十倍,家裏所有的銀子銅錢都是她們掌管,所有一應的收租賣糧的事情,她們都是親自去管的,每次老子想要偷些錢買個鍋蓋藏了以備不時之需,卻連一分銀子,半個銅錢都找不到。老子是心有餘,力不足哪!”

丁七郎眼珠子轉了轉,道:“是呀,在鬼愁穀的時候,常常都見我們小祖宗被打得鼻青臉腫屁滾尿流地叫苦連天,他實在是難受得很了。”

哈裏表麵上雖也在笑,但心裏卻已是著實領教了這小鬼的刁鑽了,這才知道忽必烈肯叫這少年剿殺武林的反叛力量並非是有把握能駕馭他,而其實卻是連忽必烈也著實忌憚這小鬼的精明厲害,偏偏鬼愁穀勢力又大,直如洪水猛獸,雖然能派兵剿除,但元人必定也要付出慘重之極的代價,何況這些人一個個武功極高,他也曾眼見了那些武林高手們來殺這少年的下場,若有人漏網反撲,來個行剌報複,他實在想不出來元宮中有誰能防這些人得住,忽必烈這才因勢利導,引流入海,這也是對待這幫人最好的辦法了。

哈裏能被忽必烈派來鎮守揚州,並不隻是酬他的軍功,這人的頭腦也極是靈動,看的事情也很準,既然知道這五個人並不是好色之輩,便也就隨即放開了:“既是自在侯不敢得罪兩位侯爺夫人,那倒是我冒失了,險些害得侯爺你吃大苦頭,我馬上叫人擺酒陪罪便是!”

俞文照打了個哈欠:“嘿嘿,大將軍,酒就免了,昨晚上小弟我一夜沒睡,現在可困得緊了,好在你這裏防守得周密,還是讓我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有事等我醒來再說罷!”

哈裏笑了笑:“既是如此,那麼自在侯自便。”又向那個一大早便去找他的那小丫頭道:“你便在這裏,等自在侯爺醒來,打水洗臉好生伺候他,知道麼?”

那丫環低聲道:“是!”

哈裏帶著五個丫環和兩個宮妝女子離開了院子,丁七郎眼眨眉毛動:“小祖宗,你當真厲害,簡直騙起人來連草稿都不用寫,老子服了你!”

屠還原淡淡地道:“你以為他說的是謊話?”

丁七郎怔了怔,若是別人用這種不以為然的口氣說這話,他早便要罵人了,但此時他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屠還原道:“丁七郎呀,你小子這幾年武功進步得是很快,人也聰明了許多,但這次我們老大說的話,隻怕你根本都沒有聽出來,要不然,你就知道他說的實在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話了。”

丁高天也怔住了:“還請老祖宗指教!”

在一旁侍立的那個丫環聽了丁七郎的話已是聽得呆了,此時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也張大了眼看著屠還原。

屠還原道:“這其實一說出來,你們就能明白的,表麵上我們老大是在跟那大將軍在瞎說白道,但是我們老大說那麼多的話其實隻有一個意思,就是說要他不要拿女色來用在我們身上,若非知道他沒有惡意,那揚州將軍就早吃了大虧了!”

有眼無珠笑笑:“其實你們也知道這一點,隻不過你們把這一點忽略了過去,隻把他的話當成笑話來聽了而已!”

丁七郎越聽越是服氣,道:“老祖宗,你們兩位說得不錯,這些事情上我們還要多學學才是。”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獨眼龍,其實你的天份並不比這傻大個差,但你始終到不了無劍的境界,這一次才讓你也一起出來,你也好好地用些心,早些達到這傻大個那樣什麼東西都能當作斧頭用那樣的境界才是。”

丁高天心頭一懍,連忙站起來,肅然地道:“多謝小祖宗,我一定用心。”

屠還原道:“你平時管的雜務比較多,因此比起丁七郎來武功進步得慢了些,那也不足為怪,總之,你用心些就是了。老大,我們怎樣安排?”

俞文照想了想:“今天再過一天,明天我們就過江,到閏州去!”閏州便是鎮江宋時的稱呼,元朝已改為了鎮江路,俞文照一時也改不這口來,“都說什麼揚子江中金山寺、焦山寺,寺裏有山、山裏有寺,隻可惜老子根本就不想去湊這熱鬧。”

丁七郎笑笑:“正是,老子們又不是和尚,而且俗得一塌糊他媽大爺的十八代老祖宗的塗,卻幹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