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後來誰都料不到江東蛇王那老鬼竟會在自己的床底下藏著那條本來連三隻腳都以為已經死了的蛇王,弄得我們一個個都狼狽之極,總算是沒有受多少傷,便已弄死了那畜牲。”有眼無珠歎了口氣,“本來我們都以為出現那樣奇詭的殺人方法隻是少有,但現在看來,我們總算對這些家夥的頭腦估算得並不太準,昨晚上天龍那家夥隔門剌出的一劍,今天姓公孫的這家夥脫身的辦法,也大出了我們的意料之外!”
丁高天道:“那麼我們以後更要萬分地小心。”
有眼無珠冷冷地道:“這還不夠,這也是他們亂來在前,這些東西我們也不是想不出來,今後我們也要花些心思在這上麵,想些剌客的法子來跟這些王八蛋好好地鬥一鬥!”
屠還原冷笑:“你還用得著想麼?那本就是你的老本行!”
有眼無珠怔了怔,突地忍不住笑了:“好小子,總算是被你瞧出來了,我便是當年的殺手風鳴雨,這也本就是我的老本行,實是忍不住見獵心喜,想要重操舊業了。”
丁高天吃了一驚,跳了起來:“風鳴雨?你便是剌死了點蒼派掌門的那個風鳴雨?”
有眼無珠又歎了口氣:“誰說是我殺的他?我自己都沒看見過自己殺他,你又是從哪裏看到的?”忽然冷冷地道:“我的事,你們最好少管!”
丁高天居然也冷冷地道:“我為什麼不能管?我便是夏長空的兒子!”丁高天忽地也歎了口氣,“為了查找真凶我一連找了二十年,吃了多少的苦頭你知道麼?你居然說我不能管?”
這一下屠還原和有眼無珠也大吃了一驚:“你是夏長空的兒子?你是夏平?”
丁高天道:“正是。老祖宗,你說我爹他老人家不是被你剌殺了的,跟你相處了這些年,我相信你沒有說假話,剛才那種情況之下,你也沒有必要說假話,所以我相信你,但你老人家可知道些線索麼?我這二十年一直都沒有回過點蒼山看過自己的妻兒一眼,就憑這一點,你總也要對我說實話!”
有眼無珠看了丁高天一會,忽地笑道:“本來前些年我也在找你的,你的那些師兄們見了我便拚命,根本就認定了我是凶手,但一向聽說你還肯容人分辨,這件事實在太大,我也隻能找你,但誰又想得到你居然作了強盜打劫起賈似道送給忽必烈的銀子糧食了呢!”
丁高天默然了半晌:“當時國事艱難,好男兒總要先以國家大局為重,也隻得把私仇放開一邊!”
屠還原冷冷地道:“誰知道你們一幫強盜都要劫賈似道的東西,而那些自稱大俠的家夥卻反要千裏追殺。有個事情我現在都還沒想明白,河南一向是金人的地盤,被元兵打破了之後就是元人管了,這姓方的怎會跟那奸賊一個鼻孔出氣?”
有眼無珠淡淡地道:“這事情,隻怕你隻有找賈似道或是方家亭其中一個,才問得出來了,隻可惜兩個都死了。但當時我隱姓埋名,並是不是為的怕了點蒼弟子的追殺,而為的是另外的事。丁高天,我知道的事現在也不能對你說,因為我們眼下是要到南昌去,等鐵樹宮找到女婿了,我們再陪你走一趟點蒼山,到時候,就算有些事情我不明白,但你小祖宗那麼厲害,他一定能把害死你父親的真凶找出來!算了,你還是叫夏平,用你本來的名字好了,現在賈似道一黨早死光了,連宋朝的半壁江山也送得幹幹淨淨,不怕再有官府追緝。”
丁高天笑笑:“隻可惜現在夏平又成了武林中人的大對頭,回複姓名,還是等得家父的事情了結之後再說罷!”說著,丁高天向有眼無珠深深地拜了一拜,“老祖宗,我的那些師兄得罪了你,請你千萬莫要怪他們,孫兒在這裏代他們向你陪不是了!”
有眼無珠一把拉起丁高天,苦笑道:“有你,我還怎會生他們的氣?你也不用多想了就是,反正我們也是東遊西蕩,要辦的事情不少,卻沒個定數,再到點蒼派去走一趟也算不得什麼。”
幾人正說著話,卻聽丁七郎一聲大笑:“獨眼龍,你怎的成了磕頭蟲了?”
丁高天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屠還原卻道:“你過來,我們有事,一起去找你小祖宗!”
丁七郎呆了一呆,不敢多說,剛一點頭,卻又道:“那小祖宗還睡得很熟呢!要不我們遲一會去找他?”
有眼無珠指了指丁高天,淡淡地道:“你想不想知道這小子的事情?”
丁七郎又是一呆,試探著道:“老祖宗,莫非是這獨眼龍終於憋不住,強奸了人家的小姑娘?”
丁高天忍不住笑罵道:“放你大爺的臭狗屁!老祖宗叫你一起去找小祖宗,隻不過不想跟你費口水多說一遍罷了,你愛聽不聽,老爺還不跟你說了!”
丁七郎眼珠子轉了轉:“那麼你小子是偷了人家的錢了?這好像也不大好罷,這大將軍好吃好喝地招呼我們,你小子總不至於混蛋成這副德性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