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暖,莫非你想告訴本王,你依然是納蘭王朝那唯一的公主麼。”冷笑的音才降下一個符號,墨青溟就已來到她身前,誰都不知他是何時如同一縷鬼魅般,飄閃到她跟前。
待不及她開口反擊,忽地,就已然見到他的手一把盤到她身後,抓住她三千發絲,箍緊,將她那輕彈可破的倔強拉至眼前。
劇烈的疼痛立馬四溢,在發根周遭盡數地散發開來,她貝齒深陷下唇,咬緊了牙根不肯自己痛呼出聲。他像一陣颶風襲來,沒有絲毫片刻由得她。她掙紮著搖頭,可他的手勁很大,硬是牢固地勒住她,每一分拉扯都好像要將她的頭皮撕裂。兩人,四目相對,憤然與冷諷,僵持在狹隘的對視空間裏。他完全掌控著她,將這隻十分淘氣的麋鹿馴服。而她倔強得任由頭仰著,瞪著他,嘴唇緊抿。
“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他一字一頓,對著她說著陌生得聽不懂的話。
是誰派她來的?
這個問題讓她的心頓時揪緊,她比他還想知道答案,究竟是誰把她扔到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遇上這麼一個極品。他以為她想來到這個地方嗎?他以為她很願意呆在這個破王府裏受折騰嗎?
倔強如扯不斷的堅韌皮筋,她不知在心裏劈裏啪啦地吐了多少回槽。如今的局勢明顯對她不利,墨青溟不問劉嬤嬤的事,反而問這句話,想必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問題。而這個問題跟她的身份有關。
這份直覺來得突然,連她也被嚇了一跳。
驀地,她對著他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難掩驚豔,“難道王爺忘了,我是來和親的。就算我身份已被貶謫為平民,可終歸都是納蘭王朝曾經與墨傲王朝的政治聯姻。如果被天下知道,前一腳公主被廢,後一腳就緊接著出事,那,就不知天下人該怎麼議論王爺了。”
她談吐定然自信,就算是頭皮痛得她講話氣若遊絲,可那眼底閃過的狡黠與鄙夷,依然令他一怔。可怔然也隻是在片刻罷了,墨青溟很快就回過神,“你別以為,本王會找不到證據。”
“很好。那我也告訴王爺,”蘇若暖回擊一個冷漠的眼色,語氣平緩而堅定,“王爺不好好找出劉嬤嬤被殺的幕後主使,反而來這裏上演一場莫名其妙的興師問罪。是不是想告訴我,凶手就是你?亦或是,你在包庇凶手——”
墨青溟高高睥睨著她,眼底盡是不滿,他不滿手中這隻不安分的獵物,更不滿她那伶俐的嘴裏說著犀利的話,猛地,他手勁加深一層,“劉嬤嬤的死,隻有你脫不了幹係,別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刷清罪名。”
“脫不了?王爺的貼身侍衛步刹,不就一直監視著我嗎?我的一舉一動不都在王爺的監控下麼?那就請王爺告訴我,何謂脫不了?”她冷然一笑,然而,嘴角僵硬而艱澀,頭皮在那個加大的力道下像被撕開成兩半,就差露出那頭顱。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那發根就要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