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裏,在這片天地的另一處角落中,一個身著白袍、略顯清瘦、麵相普通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的看著自己身前桌案上壘的一尺來高的資料,神色顯得有些凝重。
隻見他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極為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在其對麵同樣端坐著幾個人,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擾到白袍中年男子。
“嗬嗬~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以牙死神…這位死神不可小覷啊!”又過了片刻,白袍中年男子輕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這句話似乎是誇讚,卻又似乎是代表著他的憤怒,在場眾人誰也拿捏不準這白袍中年男子的心思,互相對望了一眼,於是都謹慎的選擇了不言語。
“這位以牙死神剛一上任,就揪出來那麼多我們悉心栽培的人手…你們可否知道,他是用的什麼方法?”白袍中年男子緩緩的問道。
“這方法…”聽到白袍中年男子的問話,眾人皆是一愣,欲言又止。
他們不敢輕易出聲,因為他們心裏也不清楚,那位以牙死神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揪出己方臥底奸細來的…那些個臥底奸細都是經過嚴格挑選、專業訓練、精心策劃、縝密安排等一係列複雜手段加持後才打入天火帝國的,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做到滴水不漏的!按理說,怎麼可能會暴露呢?
“好啦~你們也不用想了,你們一開始思路就是錯的!問題並不是出在我們這邊,而是出在那位以牙死神身上!”白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一邊背手跺著步子,一邊緩緩說道。
“從我方探子報上來的,關於那位以牙死神的資料中可以分析出,此人絕對不是一個善人,而是一個大惡之人!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你們其中某個人在街邊看到一位摔倒的老人躺在地上,而這位老人身邊有大把的人在卻沒有上前攙扶,那麼你們會上前攙扶嗎?”白袍中年男子輕聲問道。
“當然會!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兒,幫助弱小、幫助有困難的人是我輩應該做的!”一個人拍著胸膛,擲地有聲的說道。
“那麼你想過沒有…在你攙扶起老人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白袍中年男子又問道。
“雖然我上前攙扶並不是為了求回報,但我想…老人家起碼會感謝我一聲!”那個人回答道。
“嗬嗬~這就是正常人的思維啊!那你有沒有想過,在你扶起老人之後,這位老人會反咬你一口,說是你把他給撞到在地的?”白袍中年男子輕笑著道。
“這…這…這怎麼可能?”那人被白袍中年男子給問的一愣,不可置信的說道。
“怎麼不可能?我告訴你這種事情很有可能,而且案例一搜一大把!”白袍中年男子肯定的說道。
“那…那…那這位老人得是有多喪心病狂啊!”那人愣愣的說道。
“嗬嗬~別管多喪心病狂,如今的世道就是如此!而那位以牙死神所用來揪出臥底奸細的方法,就是同理!為什麼摔倒老人身邊有大把的人在卻不上前攙扶?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以牙死神他就是用完全相反的思維來揣摩,他先把每一個人都設想成臥底奸細,然後再去找反常之處,這樣一來就容易多了!”白袍中年男子輕笑著說道。
“對待官員亦是如此,哪個官員清正廉潔、嚴以律己、勤勉上進…他就專門從這些人身上下手,因為真正為官者哪有…嗬嗬!這個以牙死神不簡單呐!不簡單!”白袍中年男子感歎著道。
“聖大人之意…屬下有些不解!”在座的除了白袍中年男子以外還有九個人,說話的是其中一個,而另外八個人則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何處不解,說!”聖大人輕聲說道。
此人應了一聲後,隨即說道:“是!按理來說,這樣的官員應該升遷並加以重用才對,所以我們安排打進天火帝國的臥底奸細,一個個都是表現的既有能力,不貪髒不枉法又忠心耿耿,然後煽動輿論造勢,才讓他們一步步坐上高位,才能為我們創造最大的利益…”
“做臥底奸細首先要為對方做些好事、實事、大事,在對方那裏獲得足夠的信任和地位之後,才能在關鍵時刻為我方發揮最大的作用!這是我們的想法,也是我們將臥底奸細打入天火的初衷,而那位以牙死神也是按照這個思路想的。”回答他的不是聖大人,而是就近坐在聖大人身邊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