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良久,又過了片刻之後,火鱗背著手走到柱子前的桌案處坐下,沉聲問道:“玄絕皇子隱藏的好深啊!你和你背後之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玄絕輕笑著道:“火鱗皇兄你問的這句話,有些太想當然了…雖然孤王我現在是你的階下囚,但也不是能被你逼供之流!”
“不要叫我皇兄!孤王…這麼說,你真是天玄帝國的二皇子?而非…”火鱗猛然起身,拍案喝道。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了,那就代表我這將近二十年的努力,瞬間已化為烏有;但是,誰讓我自大的有些過頭了呢?先前在自以為已經掌控了一切的情況下,便把自己的全盤底細給托了出來!就像你進來之後第一句話中所說的那樣,我叫玄絕而不是火絕!事到如今,難道還有我否認的餘地嗎?”玄絕灑脫的說道。
火鱗無力的跌坐回椅子上,長長歎了口氣,道:“玄絕皇子!你有能力,也很有手段,僅憑一人之力便將我整個天火帝國玩弄於掌股之間,近二十年之久!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我不如你!我在想,如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該有多好!之前我們幾個皇子之間明爭暗鬥的那麼厲害,我都不曾主動出手害過一人,因為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可我把你們當兄弟、當家人看待,我不想看到手足相殘的局麵發生,至少我自己不會那樣做!我甚至想過,等將來天下太平了,便賜你們每人一個王位、一片安樂地…我想了很多很多,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情況。”
火鱗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葉一念也能感覺到,他並沒有說謊,他心裏真是這樣打算的!被捆在柱子上的玄絕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從他還是個懵懂嬰兒的時候,便被送來了天火,所以說他這將近二十年的生命都是在天火度過的!如果沒有身上背負著的使命;如果沒有他父皇安排在他身邊的人,每天提醒著他,他的真實身份,也許他真的已經成為天火人,成為火鱗的兄弟了吧?在腦海中回想著小時候,兄弟間相處得其樂融融的畫麵,他不無感歎的道:“火鱗皇兄對我的確不薄…奈何兩國交戰,各為其主!隻恨我生不是天火人,如果有來生,希望我們能夠成為真正的兄弟吧!”
頓了頓,玄絕笑著道:“嗬嗬~火鱗皇兄也不用自貶!你我年紀一般大,當年我被送入天火的時候,你不過也隻是個咿呀學語的嬰孩兒罷了!而當時的天火帝國正處於國泰民安之際…要知道,生於安樂,死於憂患,當時沒人會想得到,我那樣的一個嬰兒會是臥底!等到火鱗皇兄你成長起來之後,我也早已在天火紮穩了根基,更不會有人想到我會是臥底,即使我做的事情大多數都很過分,人們也隻會認為我是個紈絝無德的皇子,因此我的真實身份才能被掩蓋這麼長久!如果是現在的火鱗皇兄,恐怕我被送進來的第一天,就被你給揪出來了吧?”
一番話說完,玄絕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看著火鱗,真切的道:“火鱗皇兄與我以及我父皇不同,我們是為了野心在征伐,是被欲望所奴役的奴隸;而皇兄你心係天下百姓,胸懷坦蕩大誌,乃是一代明君!奈何生不逢時,與我義父那樣的人對上了…對於我義父來說,任何敢於與他為敵的人,下場唯有灰飛煙滅一途而已。”
“義父?玄絕皇子口中所說的義父,可是那聖大人?”葉一念出聲問道。
“沒錯!我義父正是聖大人…”玄絕輕聲答道。
火鱗輕歎了口氣,語氣頗為傷感的說道:“真正的幕後主導者是那聖大人嗎?玄絕皇子,正是因為你義父聖大人厲害,我才更需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玄絕微微一笑道:“我是不會說的,你有你要守護的東西,而我也有我要守護的東西…這樣的回答、這樣的結果,想必火鱗皇兄你是早就應該知道的!還請看在我們曾經為兄弟的份上,為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吧!”
聽到玄絕這番話,火鱗臉上的神色變換數次,有著那麼一絲矛盾,可最終還是長長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緩緩朝著外麵走去,走到門口時站定,不回頭的道:“尊嚴…我很想為你保留這樣一份尊嚴,可是正如你所說,我們各自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讓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