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逸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恭聲說道:“是這樣的樓主…那出城而去的兩支大型商隊,都有各個衙門口簽發的批文,手續齊全;守城的士兵以為…以為他們能夠拿到這麼全的手續,是特批的呢!”
葉一念陰沉著臉,輕喝道:“特批?混賬!真他娘的混賬!如今天火帝都內的大小官員,都在為陛下的葬禮一事而忙碌著;那兩支商隊拿到的批文,一定是各個官員手底下的小吏所簽發!這些個蛀蟲…他們很可能放跑了天玄帝國的那撥殘兵敗將!”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火逸流沉聲問道:“那樓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平複了一下心緒,葉一念沉聲說道:“怎麼辦?通知火星河…讓他帶上一批人員,把各個衙門口的小官小吏都給我抓起來!待到陛下的葬禮過後,斬立決!”
火逸流應道:“是,樓主!那…那兩支商隊怎麼辦?”
葉一念低頭思量著,良久…良久之後,他沉聲說道:“那兩支商隊,我打算…”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隻見外麵的侍衛進來稟報道:“啟稟樓主,有人求見!”
葉一念愕然的道:“這個時候求見?會是誰呢?傳…”
不一會兒,侍衛帶著窩頭兒走進了辦公室內;一見到葉一念,窩頭兒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十分焦急的說道:“樓主大人!您快救救崖主他們吧!救救崖主他們吧!”
葉一念眼珠子一轉,輕聲問道:“崖主?你是虎頭崖崖主的手下?虎頭崖崖主他怎麼了?”
聽到葉一念問話,窩頭兒便一五一十將他們遇到玄智堯商隊的事情,講給了葉一念聽…
聽過窩頭兒的講述,葉一念陷入了沉思之中…
見葉一念半晌不言語,窩頭兒焦急的說道:“樓主大人!您快些派人前去營救吧!我怕…我怕崖主他們撐不了多久啊!”
“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樓主如何決斷,也是你能夠幹預的?”火逸流嗬斥道。
若是放在平常時候,就是借窩頭兒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與以牙死神說話;但是現在卻不同,因為他的九個兄弟正麵臨著生死危險,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沉思了片刻之後,葉一念輕喝道:“火逸流!立刻點齊人馬,偽裝成山賊的模樣,我們即刻出發!”
火逸流應喝道:“是,樓主!樓主…我們為什麼要偽裝成山賊的模樣啊?”
葉一念負手而立,輕笑著道:“嗬嗬~此次我們的任務,不是殲滅天玄帝國的這撥殘兵敗將,而是給虎頭崖崖主他們掠陣!如果他們能夠依靠自己擺平這撥殘兵敗將,我們就不出手;如果他們有危險,那我們再以同夥兒的身份…出麵營救!”
火逸流愕然的說道:“鄂~樓主這是想練兵?”
葉一念淡淡的說道:“是…也不是!如果此次事件,虎頭崖崖主他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圓滿解決,那麼就證明他是真有本事的,我就給他一個施展抱負的機會;至於另一個目的…我們要看著點兒虎頭崖崖主,可不能讓他把這撥天玄帝國的殘兵敗將,都給弄死了;我得留著他們回去給聖大人報信…”
“報信?”火逸流疑惑不解的說道。
葉一念輕笑著說道:“嗬嗬~沒錯,就是報信!我們在天火帝都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聖大人他是不可能毫無所知的;如果讓他的人全軍覆沒了,而他利用章牧雲搞天火的計劃…又徹徹底底的破產了,我怕他會承受不住這份沉痛的打擊!”
聽到葉一念這樣說,火逸流隱晦的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你那雙手和那顆心都黑的跟墨汁一樣…你還會為敵人考慮?開什麼玩笑?!”
葉一念真正的用意,當然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對於他來說,聖大人直接被氣瘋了、氣死了,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他怎麼可能會替那個老貨擔心?
葉一念放這些殘兵敗將回去的真正目的是…讓這些家夥向聖大人傳遞一個訊息,一個現在的天火帝國正在全力以赴抓內政的訊息!
自從葉一念組建以牙的那天開始,他先是逐一清除掉了臥底奸細,然後又大規模血洗了天火官場;這種種行為都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以牙死神的重點戰略目標…是在天火帝國內部;他的思維是…欲攘外必先安內!
如果再經過這幫子殘兵敗將那麼一彙報,聖大人必然會將目光集中在天火帝都上;這樣一來,他葉一念就可以在其他方麵搞文章了!
雖然知道葉一念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但火逸流還是猶豫著說道:“樓主!這…這會不會放虎歸山啊!”
葉一念淡淡一笑,並未言語;心中卻是暗道:“放虎歸山嗎?未必!即使這些個殘兵敗將之中還有虎,可也已經是沒了虎牙和虎爪的廢虎;放了又如何?難道我葉一念還會怕廢虎嗎?”
他不知道的是…他真的放跑了一隻虎;一隻沒有戰鬥力,但卻智計超群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