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筱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書本,然後去櫃台結賬,結果發現梁臣給自己的是一張現金卡。她猛然間發現,雖然他們隻見了幾次麵,但是那個男生居然如此心細,她已經欠了他好多。
拉著梅瑾來到籃球場,隔著厚厚的人群依舊可以看見他們打球賽晃動的腦袋。等到酈筱擠到人群裏的時候,梁臣似乎是在瞬間就捕捉到她的身影。梅瑾不是很懂球,但是她看得出來,梁臣在看到梅瑾之後,打球勁更足了,完全沒了剛才的心不在焉。她扯了扯酈筱的袖子輕聲說自己要離開一會。
等到梅瑾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瓶礦泉水。她把水給酈筱之後就說自己有事得先走了。酈筱隻是以為梅瑾不喜歡這種氛圍,而且梅瑾一向是學習非常抓緊,外加還有兩份家教,唏噓了下梅瑾的辛苦。酈筱有些心虛地便點了點頭,眼神再次飄忽到了球場上。
初中的時候,她也曾偷偷地躲在角落假裝背書,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那個在球場上耍帥的男生,他的球技真的很爛,但是她卻喜歡看,如此癡迷。
在太陽斜斜懸掛在天空的時候,他們的比賽也結束了,梁臣幾乎是想都不想地走向她,酈筱幾乎還是呈現著方才的呆愣狀。蕭寧過來奪了瓶水就跑到一堆女生那裏拿濕毛巾了。酈筱拿著水,愣愣地看著梁臣,說道:“我這裏隻有水,你要不去那邊拿條毛巾?”
“我隻要水就夠了。”梁臣接過她手裏的礦泉水,往自己嘴裏狂灌一通,汗水卻順流而下,即使是在夕陽下也格外刺眼。
“那個,我下次還是給你弄個毛巾吧。還有啊,那個,謝謝你啊。”酈筱愧疚地說。
喝著水的梁臣馬上明白了她後半句話裏的意思,假裝輕鬆地問道:“你去過咖啡廳啦?”
酈筱機械地點點頭。
站在他們不遠處卻拉長耳朵聽他們對話的蕭寧突然有一種衝動搖醒自己這個執迷不悟的妹妹。那個周子銘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藥,竟能讓她如此死心塌地,即使人家已經有了新歡,她依舊能將自己困在那些破碎的記憶裏?
梁臣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半帶歎息地告訴酈筱:“我不要你還我什麼。”夕陽將梁臣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酈筱不敢看他的眼睛,這句話卻流進了酈筱的心裏,困擾了她好多天。
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梅瑾依舊沒有回寢室,她一時悶得發慌,便打開QQ,這時,蘇靜在跟她打招呼。蘇靜念的是播音主持專業,平時忙得不行,這時候在線實屬難得。她絮絮叨叨地向蘇靜訴說著困擾著她的一切,那邊卻一直很安靜,最後,傳過來一條:“筱,我隻能很悲哀地告訴你,你並沒有放下周子銘。”
這一晚,酈筱失眠了。自己究竟是被囚禁在哪裏了?為什麼即使刪了周子銘的號碼、斷絕了和他的一切聯係,怎麼能說自己還是沒能放下?而他,已經很坦然地享受真正屬於他的愛情了。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卑微?卑微地走進他的生活,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