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雖再三推遲不用,但“強棍”不容分說,此事已定,並言如果再囉嗦就先扁你。
約定時間。
兩幫人各站一邊,堵住了巷子口。
東邊的這幫人大多身著黑夾克,皮褲,清一色剃著周圍一圈西瓜皮的鍋蓋頭,以東街混混“刀疤”為首,此刻氣勢高漲,人人摩拳擦掌。
西邊這幫人統一身著條紋式運動服,背後四個大字:“師大附中”。
大多表情稚嫩,麵部雖然還能保持冷靜,不少人已經兩股顫栗了,以高三二班的班頭“強棍”為首。
劉文夾在西邊的人群中,悄悄在背後扯班頭的衣角,示意是不是可以落荒而逃。
“強棍”不耐煩的打掉他的手,瀟灑磊落的邁前一步。
像江湖中人模樣的拱了拱手,“刀疤哥,我的小弟犯事,我代小弟給你道歉,但是,他是我的小弟,今天能不能給我個麵子,放他一馬,行不行?”
“強棍”是學校中的風流人物,家裏有錢,又長得人高馬大,氣宇軒昂。
說話前又瀟灑的用手攏一攏那拉風的三七分頭,當下就惹得對麵陣營裏有人罵了,“你以為你是郭富城啊。看你騷包樣就不爽。”
“刀疤”伸手製止了小弟的叫囂。
“強棍,你大哥和我大哥平起平坐,互稱一聲兄弟,我們兩人輪資曆,你要叫我一聲大哥,但是,他壞我兄弟的好事,我不能不給兄弟一個交代啊。”
強棍雖然架勢足,畢竟經曆得還不夠多,很快做出了讓步,“那你想怎麼樣?”
刀疤哥手一指劉文:“我給你一個麵子,隻要你把那個“死胖子”留下,我就不跟你計較。”
被稱作“死胖子”的劉文身體不由自主一震,盡管表情還保持不變,但牙關緊咬,他知道被單獨留下的後果。
刀疤出身貧苦,在街麵上這群混混中能混出頭,就是因為他有超乎同齡人的殘忍,如果不是年齡小,以他犯的事,夠坐一輩子牢的。
眾人都看著劉文,劉文抑製不住有些發抖,但從來沒有低下過頭。
他語氣看似平靜,但仔細聽的話,能明顯感覺到牙齒打碰的聲音。
“強棍哥,你們走吧,我自己的事本來該我自己來抗。”劉文的聲音不大,但是大家聽得很清晰。
“強棍”回頭看了看,又看了看在不遠處觀望的兩個女同學。
說道:“刀疤哥,我這個兄弟才出來,不懂事,你多包涵,要不讓他給你賠個禮道個歉算了。”
“刀疤”冷笑一聲,胸前的一個大骷髏掛墜叮當作響,“道歉?”
手向後一揮,把“黃毛”招了出來,“你接受道歉嗎?”
“黃毛”學老大那樣理了理頭發,“要是那個死胖子把他姐送給我,我就接受他的道歉。”說罷,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後麵的其他兄弟也跟著一陣怪笑。
“刀疤”不耐煩的手一揮,打在黃毛嘴上,“廢話太多!”
“黃毛”被打得猝不及防,後退兩步,氣焰萎縮了不少。
“你,出來。”
“刀疤”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劉文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