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來到教室外，恭恭敬敬的叫道：“唐老師。”
英語老師微微點頭，說：“走，到我宿舍來吧，我找你有點事。”
說罷邁步在前麵帶路。
劉文默默的跟在身後。
一路上唐老師也沒有說話，碰上又打招呼的也從容應對。
也有好事的人悄悄打量後麵跟著的劉文。
到了家屬區，上了五樓，唐老師拿鑰匙開了門，摁亮電燈。
唐老師家布置得溫馨漂亮，客廳的電視很大。
沙發也是全真皮的，看起來要不少錢。
沙發上還扔著幾個絨毛娃娃。
唐老師蹲下換拖鞋，就貼在劉文的旁邊，唐老師的裙子一扇，一股溫暖的女人氣息向劉文襲來。
劉文忙低下了頭，唐老師給劉文遞過來一雙拖鞋，說道“來穿上這個吧。”
劉文“嗯”了一聲，換上拖鞋。
“這裏啊，平常也就我一個人住。”唐老師把鑰匙扔進門口鞋櫃上的盒子裏，不經意的說道。
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拍著旁邊說：“來，劉文，來這兒坐。”
劉文呆呆的坐過去。
英語老師又拿起一個蘋果，說：“來老師給你削一個蘋果。”
劉文忙擺擺手，“不用了，唐老師，你有什麼就說吧。”
唐老師拿起水果刀，說道：“吃老師削的一個蘋果有什麼嘛。”
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嬌嗔，固執的開始削起來。
唐老師的手很好看，手指白白嫩嫩的。
右手拿著水果刀卡住蘋果皮，左手轉動著蘋果。
“老師住的這兒怎麼樣？”唐老師問道。
這話有些沒來由，像是沒話找話，劉文點點頭，“很漂亮。”
唐老師一笑，有些心酸的說：“布置一個家也很不容易的。”
劉文不知道說什麼，點了點頭。
唐老師把蘋果一分為二，給一半給劉文，自己拿一半哢的咬下一口，像是熟絡的戀人。
劉文接過蘋果。
“吃吧”，唐老師說道。
劉文咬了一口，慢慢嚼著。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唐老師突然說。
“其實，我沒看到什麼”，劉文慢慢說道。
唐老師一笑，帶著點市儈的狡詰。
“其實，老師也有苦衷的”，唐老師低著頭說道。
劉文看向唐老師，老師看來也有些酸楚，已經眼眶泛紅，劉文也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
“劉文，你今年多大了？”唐老師突然抬起頭，沒來由的問道。
“十七歲了”，劉文實際上才十六歲，還沒滿十七歲，但他對外一直說自己十七歲。
“哦，那老師說的話，你也應該懂”，唐老師說道。
“我和我老公很不幸福，他好賭。
結婚前隻是偶爾打牌，他以前是個包工頭，文化不低，但是我們認識的時候很體貼，也不賭，也還算有錢。
可誰知，結婚後，他竟然開始爛賭，有時候要債的都殺到家裏來。
但他還算有些良心，從來不把債主帶到我這裏來，卻總也戒不了賭，說總有一天，他要把那些錢贏回來。
唉，家也被這些要債的潑了油漆，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