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個多星期過去了,一次紀康在路上走著的時候,正好遇見了楚陽警官,便走上前去打招呼,紀康道:“你好,楚陽警官,你外公出事我也聽說了,一切還好吧?”
楚陽還是那副比較立體的樣子,他看著紀康道:“謝謝你的關心,畫畫和娜娜都回來了,一切還好,隻是我表妹好像受到的刺激比較大,見了她以後要安慰一下她。”
紀康點點頭道:“我會的。”
果然山不轉水轉,不一會便在餐廳到教學樓的道路上遇上了這一對姐妹。紀康熱情地上前打招呼。楚畫道:“盧偉,好久不見了,近日家裏事情比較多,所以也沒顧上和你聯係。”紀康看著她的樣子還帶有一絲悲傷,那習慣的笑容竟也似擠出來的,便道:“你外公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死者已矣,生者節哀。你們一定要堅強啊。”
隻聽旁邊的何娜緩緩地道:“死者已矣,生者節哀。死者已矣,生者節哀。很會安慰人啊,要是你的親人出事,你還會這麼有理性嗎?”
楚畫大驚,忙對何娜道:“娜娜,你在胡說什麼啊?”
紀康呆在當地,一聲不響,他怎麼也想像不到,以前那個陽光燦爛的何娜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而且,這又勾起了紀康不願意想起的事情。過了尷尬的幾秒鍾後,機靈的楚畫忙對紀康道:“盧偉,娜娜受的刺激太大了,對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
紀康冷冷地道:“沒什麼,一切保重。”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了。
晚上,這裏的教室空蕩蕩的,因為沒有上晚自修的學生,想想也是,在這裏起碼最少有八年的時間可以打發,誰那麼無聊地求知似渴啊。紀康今天晚上打掃地特別慢,邊走邊想,自己有什麼可煩惱的呢?又不是自己的親人朋友說了這樣的話,過客,自己僅僅是這裏的一個過客。
回到家後,紀康看著那十二塊大顯示屏,黢黑黑的,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他轉頭走進裏間,無力地躺在了床上。突然,傳來幾下輕微的敲門聲。
誰啊?難道是陳老師?紀康疑惑地走到門口,開門一看,隻見一個女孩子穿著一件白色外套站在外麵,她的臉色很難看,精神萎靡。
來的女孩子正是何娜,紀康讓她進了屋,請她坐下又倒了一杯茶。
隻見何娜坐下後又站了起來,紀康將茶杯放下後,隻聽她說道:“盧偉同學,對不起,我為今天下午說的話鄭重向你道歉,並希望取得你的原諒。”
紀康一愣,隨即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兩個人都坐下後,何娜又開口了:“聽說……聽說你是個孤兒,我……我想問……”
紀康看著她那無助的眼神,心一軟,道:“我知道了,當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你知道嗎?我現在對他們的印象是黑白的,有一句成語叫做人活一生,草木一秋,花開花落,這是抵擋不了的自然規律,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便再也不可挽回了,娜娜,你相信靈魂之說嗎?”
何娜搖頭道:“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不要迷信鬼神,世上是沒有鬼的,也沒有神,神是母星上傳來的,可是,據說在武田和一些別的區域,湧現出了一大批有神論者,他們相信黃帝就是神,他的靈魂……”
紀康打斷她道:“如果,如果假設現在你爺爺在某處看著你,他現在是希望你好好得生活下去,還是整日愁眉苦臉的沒有精神呢?這樣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紀康娓娓道來:“從前,從前有一戶人家姓遊,他們居住在聚賢莊,莊主——就是莊子的主人的兒子,叫做遊坦之,有一天,一群英雄豪傑在莊子裏聚會,準備討伐一個叫喬峰的大壞蛋……”
紀康越講越興奮,而何娜也聽得津津有味,當講到阿紫將莊聚賢的臉毀掉之時,隻聽何娜一聲尖叫:“哇,好歹毒的女人。”
紀康看看鍾表,已經講了差不多三個鍾頭了,便對何娜道:“娜娜,今天已經太晚了,你先回去,明天我再把故事講完好嗎?”
何娜舒了一口氣,道:“謝謝你,盧偉,我現在好多了,隻是,我覺得你有當作家的天賦,你剛才講的故事情節比阿孔的小說還引人入勝呢。”
後來,紀康才知道,阿孔可是這裏最有名氣的作家。
第二天,紀康正常去上課,到了晚上打掃完並且吃過飯,又等了一會,果不其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進了紀康的耳朵裏。紀康打開門一看,下了他一跳,隻見這回何娜宿舍裏的所有女孩子全體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