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時雨忍痛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向樓梯走去,正上到一半,腳下一滑,又咚隆隆地滾了下去。
阿孔和紀康他們都睡下了,這樣的咚咚聲他們一共聽到了三次。
隻是,這裏的氣溫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很多,不一會的功夫,眾人便被凍得起了雞皮疙瘩,於是乎大家翻箱倒櫃,在尋找著一切可能的禦寒之物。
這樣還是不行,於是,楚畫和何娜兩個人擁臥而眠,稻田謙和荒村時雨應該不會感覺到冷了,可他們也背靠背擁抱了。
紀康蓋著幾層毛毯,蜷縮在沙發上瑟瑟地發抖,他在心裏咒罵道:“怎麼這裏全他媽的是毛毯啊?”
第二天一早,當陽光溫暖地照射進屋子的時候,紀康伸了一下懶腰,覺得暖烘烘的,但又感覺到不對勁,好像有一雙手在攬著自己的脖子,他大吃一驚,睜眼一瞧,隻見阿孔正抱著自己的脖子,口裏流了不少口水。紀康又氣又怒,使勁在阿孔的肚子上踢了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撞到牆壁上又跌落到地下。
阿孔吃痛,慌張地一骨碌爬起來道:“誰?誰要殺我?”
紀康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臉色慘白,便問道:“前輩,您怎麼啦?”
阿孔見是紀康,馬上恢複了平靜,道:“沒什麼,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他摸了摸疼痛的肚子,狐疑地道:“小子,是你剛才踢了我一腳?”
紀康絲毫不加掩飾道:“不錯,是我踢的!我還想質問前輩你呢,我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臥室中?”
阿孔一摸頭發笑道:“哈哈,是這樣子啦,昨天晚上吃冷,本想征詢你的意見,可是怎麼也叫不醒你,於是我就自作主張把你拎下來了。”
紀康一摸胸膛,發覺濕漉漉一片,低頭一看,見睡衣上沾了不少口水,不禁幹嘔起來。他像彈簧一樣跳下床,飛奔著跑了出去。屋子裏,隻剩下了正在發呆的阿孔。
而與此同時,在天球航天大學的附屬醫院一間產房內,董璐正抱著懷中肉呼呼的嬰兒,幸福的微笑著。隻見孩子在撅著小嘴,睜著小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董璐三月懷胎——這裏一月頂地球仨月,生下了何娜的小弟弟。在淩晨三點鍾左右,孩子出生了,過了兩個小時,憔悴的何中天終於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何念生,意即他一直希望孩子早早出世的意思,並且,念生這名字能更好地和中天集團的產業聯係起來。但是,抱著孩子沉浸在喜悅中的何中天沒過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邀請他參加一個什麼發布會,他便急匆匆的將孩子交給妻子走掉了。現在,隻有何中娟在陪伴著董璐。
何中娟看著沉浸在幸福中的這對母子緩緩道:“我這小侄子真是漂亮啊,不知將來有哪家的女孩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嫁給他呢。”董璐道:“這才什麼時候啊?還得再等六十年呢。”何中娟感慨道:“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我都感到有點活夠了呢。聽說,據今年調查的數據顯示,自殺率又上升了呢。”董璐嗔怪道:“姐,你這是怎麼了?姐夫是這麼優秀的人才,而你的兩個兒女又那麼懂事,你不應該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慨才是。”
當他們正在說話時,楚天壽一身筆挺的西裝出現在兩人麵前,他笑著道:“董璐,我來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董璐忙道:“沒關係的,大家都知道你忙。”
在抱了自己的小侄子一會後,楚天壽看見何中娟在向自己使眼色,便將孩子交還給董璐,和何中娟一起走出了產房。何中娟見四下無人,便道:“我說楚天壽啊楚天壽,你現在長能耐了啊。你給我說,那個畫畫的救命恩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那次在你的辦公室看見你植入他頭腦中的意識模型了,那模型居然是想讓他對畫畫產生好感,哼,我都不好意思說了,萬一,那家夥喜歡上畫畫怎麼辦?又或者畫畫萬一又喜歡上了他又怎麼辦?你把女兒當成什麼?工具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也是工具嗎?”
楚天壽看見走廊上有人走過,忙示意妻子低聲,沒想到何中娟受了很大刺激似的不依不饒地說個沒完,楚天壽急著看看手表道:“我不跟你說了,等會還要參加一個會議,總之,你要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畫畫好,為了我們全家好,要是畫畫和那個年輕人兩情相悅了,你又有什麼辦法?”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