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潘炎磊婉言謝絕雷蒙一家留宿的好意,執意要離開。他們又說要開車送他回酒店,也被他推了。最後他是坐的出租車回的。
電腦屏幕後的白無傷見潘炎磊進了酒店門,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我有點累了。”潘炎磊伸了個懶腰說道。
“你剛才都在人家裏吃飽喝足了,我卻隻能在這裏啃麵包,我還沒說累呢。”白無傷翻了個白眼道。
“可你一直是在坐著而且幾乎就沒說話啊。”潘炎磊指著他的座椅說道。
“那我有什麼辦法呢?可憐我上廁所都要帶著這台電腦。”白無傷瞥向洗手間,一臉無奈。
“好了,你也就在我們師兄弟麵前發發牢騷,這要是師父聽見了還不得好好訓你一頓。”潘炎磊指出道。
“所以就趁師父不在的時候咯。”白無傷一臉壞笑道,接著他問道,“那我們待會定一下策略不?”
“今晚太晚了,明天再說吧。”潘炎磊擺擺手,走近了旁邊的房間裏。
第二天早上他們各自都起得很早,當白無傷去到潘炎磊的房間時,正好看到他坐在桌前像是在寫什麼。
他走近前去看,原來潘炎磊是在畫圖,畫的好像是一個住宅的內部平麵圖。
“這就是那個雷蒙的家裏?”白無傷當即看了出來。這一點都不奇怪,因為潘炎磊昨天看到的,他也同步看到了。
“對,我主要記的是那個大廳。”潘炎磊頭也沒抬地說道。
“你說那四個人真的會去嗎?”白無傷突然問道,末了又加上一句,“現在可是非常時期。”
“不管時機非常不非常,單是老雷蒙的麵子他們就一定會給的。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潘炎磊頓了頓,“也就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太好了。”
“難道就沒有備用方案麼?”白無傷眉毛抽動了一下。
“準確來說,我沒時間去考慮一個備用方案。這四個人能夠湊在一起除了地球外交部那就隻有在雷蒙家的宴會了,必須趁此機會一並鏟除。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潘炎磊仿佛不打算給自己留退路了。
“這四個人死在雷蒙家裏會不會惹出大亂子?”白無傷擔憂地說道。
“怕就怕他們不惹出大亂子。”潘炎磊言辭堅定,“要的就是產生大亂,不然那批準備接納星旅文明的二貨們怎麼會知道收手?”
“對了,這四個人是不是都認識你?他們是不是都曾經在‘國際破譯外星消息聯合會’裏待過?”白無傷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潘炎磊一時間沒有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沒辦法,說不定我還更好接近他們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而且還是連殺四人,這怎麼看都像是一種‘不可能犯罪’。”白無傷捏著腮幫子說道。
“這個難道不是我們以前經常幹的事嗎?”潘炎磊抬起頭來衝他詭異一笑,這頓時讓白無傷想起了潘炎磊曾經在中央情報局做的一些很厲害的事,這對於他來說可能確實問題不大。潘炎磊不像一個特工,更像一個殺手,雖然他從未接過私活。
“武器什麼的是用不上了……”白無傷悄悄地歎了一口氣。
“相對於那些武器而言,我們的頭腦更重要。”潘炎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白無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抬眼像窗外看去,紐約市的早晨看上去生機盎然。
“多久沒跟家裏聯係了?”白無傷問道。這個“家裏”說的是江南分部,並不是指的潘炎磊的家,他的雙親早就在本世紀初的9·11事件中殞命,之後他便投身美國中央情報局,從此再也無親無故。
“從我們到了之後就沒聯係過,現在還不急,等我們順利完成了任務之後再和家裏聯係。他們更想聽的一定是捷報。”潘炎磊說話胸有成竹。
“應該說是他們隻想聽到捷報吧。”白無傷歎了一口氣。
“那也沒辦法,做咱們這行的,不是回複捷報,就是喪報。”潘炎磊說這話的時候麵無表情。
“真……真有這麼嚴重嗎?”白無傷不願意去相信最壞的那種情況。
“有沒有都看咱們的造化了。來,你看看,我畫的這個和你錄下來的有沒有啥出入?”潘炎磊將畫紙遞給白無傷。
白無傷已經把電腦拿過來了,他翻出昨天自潘炎磊進入雷蒙家宅後的所見錄像,用八倍速播放,時不時停下來對比一下圖紙和電腦屏幕畫麵。最後觀看完畢後,白無傷隻是在幾處細枝末節處指出了缺漏,其他大方麵沒什麼可指出問題的。
“挺不錯的,你記性夠好的!”白無傷誇讚道。
“咳,哪有小陳那麼好啊,他可比我厲害多了。”潘炎磊突然提起了陳思昊。
“對啊,他那眼睛,他那腦子……可惜不在這裏,不過他還是不過來為好,這麼危險的事……”白無傷也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