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起床了起床了!老於!醒醒!”
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於新潮猛然從一陣虛空當中回到現實,他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孫查理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幾點了?”他揉著眼睛問道。
“八點半了!”孫查理指著窗外說道,“你看這些學生們都快上課了!你卻還在這裏睡懶覺!”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昨晚失眠了……”於新潮連連道歉道。
“好了快點起了,不然食堂要關門了。”孫查理也沒想著責怪他,昨晚這家夥一個勁兒地問自己睡了沒,顯然是睡不著還想說說話。
孫查理沒有搭理他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因為他能夠想象得到,一旦自己繼續跟他夜聊,指不定要聊到幾點鍾了。第二天早上也就別想精神了。
兩人飛快地感到昨天吃的食堂裏買了點包子豆漿果腹,然後回臨時住處拿上東西就走,很快就走出了華東師範大學的大門。
“現在我們去哪啊?”於新潮向四周看了看之後問道。
“東方明珠塔。”孫查理嘴角劃過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勒個去,你腦子沒毛病吧?”於新潮聽到這個答案差點摔倒。
“沒毛病啊!我們本來就是要去那裏啊?”孫查理聳了聳肩。
“那為什麼昨天不去啊?”於新潮很是無奈。
“昨天去那沒用,再說昨天不是還有個尾巴一直跟著咱們嘛。”孫查理不置可否地說道。
於新潮發現自己看不透眼前這個同齡人,他看上去大大咧咧,實際上內心卻潛藏著諸多秘密。他聽白無傷等人說過,孫查理無論是身手還是其他能力都高於他們,但最終隻能擔任一個副部長閑職,這其中是有原因的。曾經的某一件事改變了他之後的人生軌跡,從此他踏上了一條別樣的人生道路。他的性格卻是沒有變,還是一如當年那樣愛笑,顯得特別樂觀,可是很少有人能夠看穿他內心深處隱藏著的酸楚和屈辱。這人就是一條被迫待在深淵裏的龍,遲早有一天會破空而出。
見於新潮出了神,孫查理伸出五指在他麵前晃了晃,他這才從思索當中回過神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你魔怔了吧?我剛才說話了嗎?”孫查理嘴角抽動了一下吐槽道。
“噢,那我們現在就坐出租車去東方明珠塔吧。”於新潮吐了吐舌頭後準備在馬路邊去攔一輛出租車。
“別忙!”孫查理一身呼喝,“來這!”
“啥?哪啊?”於新潮遲疑了一下,卻見孫查理已經移步到了一個公交站台上。
“什麼?搭公交車啊?”於新潮連忙跟了過來,看了看整個站台後問道。
“有什麼疑問嗎?搭公交車到不了?”孫查理一本正經地回應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出租車幹嘛還……”於新潮指著馬路那邊的出租車候車區,明顯有點不甘心。
“我說老於啊,你是不是坐出租車坐舒服了?去哪裏都要坐啊?”孫查理正視著他說道。
“你是不是心疼你的錢啊,沒關係,我出就行了嘛。”於新潮“嘿”了一聲說道。
“行了老於,別費事了,喏,我們等的那趟已經來了。上來啊。”孫查理一招手,徑直就跟著人群上了那趟公交車的前門。
於新潮在車下怔怔地待了幾秒鍾,總算是在前門快要關閉時擠了上去。
“這就對嘛。”孫查理正拉著扶手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車上人也太多了點吧,連個坐的都沒有。”於新潮抱怨道。
“早高峰!你以為呢?”孫查理提醒道。
“好吧。”於新潮根本沒法抱怨了。
就這樣,他們在車上顛了不少時間,可算是到達了東方明珠塔。下了車後,於新潮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哎嗨!可把我給憋壞了!”
“我說老於啊!你很少坐公交車吧!”孫查理拍了拍的肩膀說道。
“是很少坐,唉……”於新潮差點沒吐了。
“好了好了,我們先進去吧……”說著孫查理便領著於新潮往東方明珠塔那裏邊去了。
“哎哎!我們上這裏來到底是幹嘛啊?”於新潮不失時機地問道。
“就是單純來看看。”孫查理抬頭看著那幾個球體,若有所思。
“尾巴有可能還跟著嗎?”於新潮四下裏張望道。
“他要是敢過來的話,我當即就把他抓了。”孫查理一臉堅毅和得意。
“抓了?以什麼名義?”於新潮驚訝道。
“國際刑警!”孫查理低聲吼道,這聲音雖然隻有於新潮一個人能聽到,他卻十足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龍虎氣息。
孫查理這人不好惹,這是於新潮早就得出的結論,不過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這種感受都會增強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