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天寶輾轉反側地睡不著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問是?”張天寶起身問道,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我叫丘陵狼。”門外的人果然這麼回答了。
張天寶沒有遲疑,徑直前去打開了門,外邊那人正咧嘴衝他笑,正是剛才隔壁那張臉。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張天寶開門見山地問道。
“睡不著,想找個人聊聊天。”丘陵狼聳了聳肩。
“為什麼找我?”張天寶麵無表情地說道,心裏暗道:“幹嘛拿我尋開心?”
“你不是也正好睡不著嗎?”丘陵狼笑了。
“我也睡不著不代表我就要和你聊天。”張天寶沒好氣地說道。
“嗬!你可比你大哥脾氣大啊。”丘陵狼抱起了雙手,倚著門框,這下就讓張天寶連門都不好關了。
“你認識我大哥?”盡管有點懷疑,但張天寶還是試探著問道。
“何止是認識?”丘陵狼說著就往房間裏走,張天寶根本攔不住他。
找到一張椅子坐下之後,丘陵狼細細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你還挺愛衛生的,打掃得挺幹淨。”
張天寶撇了撇嘴,差點脫口而出說我房間怎麼幹淨用得著你來評價嗎?
“這間房以前不是這樣的……”丘陵狼仍然在繼續發表著他的評論。
“以前?有多以前?”張天寶一臉的不自在,但還是把門關上,搬了把凳子坐下丘陵狼的麵前。誠然,麵前是位不速之客,但卻著實激發起了他的好奇心。
“三十多年前。”丘陵狼回答說道。
張天寶聞言立即眯起了眼睛,一臉的詫異,他在心裏想道:“三十多年前?那時候你出生了嗎?難道說你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來過這裏?”
他的這點表情和眼神自然是悉數被丘陵狼給捕捉到了眼裏,對方便解釋道:“我當年就在是在這裏出生的。”
“什麼?這裏?!”張天寶不由得看向自己那張床。
“噢不,我表達得不太準確,我的意思是我就是在江南分部出生的。”丘陵狼進一步解釋道,隨後他又指了指一麵牆,那牆的對麵是他自己的房間,“我不是出生在這間房,是那間,我以前和現在入住的地方。”
“啊?”張天寶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敢情這個丘陵狼不是以前來過這裏,是這裏原來壓根就是他的家啊。
“難以置信嗎?”丘陵狼笑著問道。
“不,沒有,我沒什麼可難以置信的,你沒必要編瞎話來騙我。”張天寶搖了搖頭說道。
“嗯,對,你說的很對。”丘陵狼繼續點了點頭,然後再度打量起四周來。
“丘……丘先生?”張天寶想著稱呼一句,卻一時間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說。
丘陵狼笑著擺了擺手:“我不姓丘,‘丘陵狼’隻是我的一個諢名,或者說綽號。我本姓‘郎’,叫我‘狼哥’就行。”
“噢,狼哥。”張天寶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但礙於禮貌,還是這麼叫了。
“你想問關於你大哥的事情對不對?”丘陵狼衝他笑著,一語道破了他的心思。
張天寶聞言一愣,但好在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這其實不難猜到,自打對方剛才進門開始,他們便還沒說到這個上麵去呢。
“我大哥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你。”張天寶開門見山地說道。
“那是當然,孫查理難道就有跟你提起過我嗎?”丘陵狼反問道。
“這……”張天寶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我回來的時候你並不在場。”
“我知道你大哥,自然也就知道你,你們倆長得這麼像,誰認不出來啊?他要是再老點你要是稍微年輕點,都能被當作父子倆。”丘陵狼冷不丁開了個玩笑。
“噢。”張天寶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哎!你哥要是知道你對我這麼做的話可是會不高興的噢。”丘陵狼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你和我哥到底什麼關係啊?”張天寶忍不住地探頭過去問道。
“我先問你,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丘陵狼突然正色起來了。
“啊?”張天寶一時沒捕捉到對方話語中的準確意思,當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身份”這個字眼撲朔迷離,答案多了去了。
張天寶皺眉沉思了片刻,緩緩答道:“見習特工。”
“這就對了!”丘陵狼猛地一拍巴掌,隨後便又問道,“那你應該知道你哥他並沒有經曆過‘見習特工’這個階段的吧?”
“嗯,這次我回雙北分部的時候,我哥告訴我說他直接就跳過了這一層。”張天寶略帶激動地說道。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他為什麼可以做到這一點呢?”丘陵狼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