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打聽航天員陳思昊目前在哪個航天單位供職,誰知道卻查不出一點兒消息。這人僅僅出來說了句話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地球外交部的官員們倒是通過他們的內部關係打聽到了一件事——陳思昊已經在一個空間站中進入了“冬眠”,初步預訂被喚醒的時間是二十五年後,在這期間除非發生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才能提前喚醒他。
所謂的“冬眠”指的是最新的一種生物學科技,“冬眠”儀器內裏都是接近絕對零度的液氦,能夠使人體進入一種極度冰寒的冷凍狀態,在這過程中人體的新陳代謝速度被壓製到極低,隻保留最基本的生命體征。在未來長達幾年、幾十年甚至數百年的時間裏,進入“冬眠”的人都呈現假死狀態。在此“冬眠”期間,這些人通常是不會受到幹擾的,維持“冬眠”係統運作可以隻通過電腦供電操作。一旦到了冬眠者預先設定的冬眠期限,或者是外界發生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冬眠者就會被喚醒。他們不論已經冬眠了多少年,生理特征仍然有如當年他們開始“冬眠”時那樣,一點兒也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老。
而按照約定俗成的不成文規定,冬眠期無論是多少年,都不能算作是冬眠者的年齡。他們的年齡從開始“冬眠”起,到“冬眠”結束期間是呈現空白狀態的。在他們“睡”在絕對零度當中時,意識也是隨著機體完全凝固的,他們不可能感受到時間的存在,時間也不會在他們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跡。另外不能把“冬眠”期間的時間算作年齡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倫理問題,俗稱就是“輩分”問題。盡管現在“冬眠”才剛剛被創製出來幾年,但是隨著它技術的日趨成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冬眠”到幾十甚至上百年後。當他們被喚醒時,迎接他們的將是新一代甚至新新一代的人類,這些冬眠者便不免會有一種優越感——我們是你們的父輩、祖父輩甚至四五代祖宗輩。想想就不禁讓人覺得別扭,明明大家的實際年齡可能都差不多,新新人類甚至還可能比冬眠者年齡大,但是冬眠者的出生日期卻比他們早個數十年數百年。如果真要按照輩分算的話,那就會造成很多的不便。畢竟想想就知道,未來的人不可能接受這種跨過時間的人還以輩分來壓人。他們又不是像孫悟空、金剛狼那樣的長生不老的人,他們隻是以封存的形式跨過了時間的漫漫長河。
現在“冬眠”技術剛剛興起,主要還是隻用於空間站宇航員的輪班製,“冬眠”的周期也比較短,最多幾年。宇航員們之所以這麼做最主要還是出於保留人才和資源的考慮。在人才方麵,航天人才不論如何壯大,相對於廣袤的宇宙來說仍然是稀缺的,老一輩航天員們總是不斷老去,而新一代的航天人往往總是不能及時填補上空缺。於是各國航天部門與生物學機構通力合作,研製出了短期“冬眠”技術。這樣的話,便能夠推遲一些航天員的年齡流逝,在一定程度上相當於延長了他們的壽命,直接延長的就是他們的工作年限。比如某個宇航員他能夠兢兢業業地工作三十年,但如果他的相關職務現在已經有人在幹了並且已經滿了的話,不可能讓這個宇航員白白地消耗時間等著上崗,等著等著可能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不要小看這短短幾年時間,這對於宇航員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一分一秒他們也得牢牢把握住。於是乎,當他適合的工作崗位現在還有前輩宇航員在幹時,他現在就進入“冬眠”,等到那個宇航員退休或者也選擇進入“冬眠”時,再就把之前這個留守的宇航員喚醒。這期間不論過了多少年,他都還是像當年那樣年輕有為。“冬眠”技術雖然是以絕對零度的低溫冷凍冬眠者的軀體,但不會對他們的大腦造成損害,他們的智力和記憶還是會得到保留,否則如果智力被削弱記憶被剝奪,那把這些人冬眠過去就沒意義了。另外在航天資源方麵,空間站和航天飛船上的生命維持係統資源畢竟還是比較有限的。如果不能夠精簡人員,隻留下必要的工作者的話,那勢必會造成一定程度的資源浪費。把暫時“多餘”的宇航員放入“冬眠”艙室,進入“冬眠”狀態,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隻需要少量的電維持他們最基本的生命體征就行了。這樣的話對資源的浪費就能夠壓縮到極小極小。
目前來說,“冬眠”技術仍然還沒有得到推廣,畢竟目前它的定位還隻是盡可能壓縮宇航員所占用的人力和物質資源。其實它還能有別的功效,隻是大部分人暫時還想不到而已——大部分人甚至還以為人體“冬眠”技術隻存在於科幻小說當中呢,更有甚者提起“冬眠”隻會想到動物在冬天的蟄伏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