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官最近忙著各種大案要案，睡不著覺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老鯊不知怎麼的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旦很快又被趙乘風給打斷了。
“那不一樣！”趙乘風冷笑著說道，“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連續幾天幾夜不睡都能扛得住，但是自己家人出了事情的話很容易讓我分心！睡不著覺的話那就是真的睡不著覺了，與生理因素完全無關。”
“趙警官你辛苦了，看來昨晚上一夜的行程都不需要補回睡眠了？”老鯊明知故問道。
“一個晚上而已，不礙事。好了，我得走了，我現在就去看望我家老爺子。”趙乘風說著就要出門，但是他又停頓了一下，返回來衝老鯊施了一個短促的禮，然後才匆匆離去。
他才剛走沒多久，又有個人來到了老鯊麵前，這次是特遣隊長潘炎磊。
“師父。”潘炎磊簡單地拜見了一下老鯊。
“小潘啊，你看上去有心事啊。”老鯊直截了當地挑明了說道。
“師父。”潘炎磊抬起頭來，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地說道，“我想知道，我那支特遣隊隊員們的下落。”
老鯊沒有立即答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早在江南分部第二次淪陷前，我就把他們派往了世界各地。”
潘炎磊聽了這個答案，也是半晌沒言語。過了一陣子他才開口：“那麼，夜不黑中國區直屬特遣隊……就這麼解散了？”
“不叫‘解散’，你們仍然是一個整體，隻不過現在分布在全世界各個地方而已。”老鯊淡淡地說道。
“那這和解散了有什麼區別？”潘炎磊不解道。
“你還是隊長，這一點沒人能夠質疑！”老鯊盯著眼前這個弟子說道。
“師父，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潘炎磊雙手撐著桌麵居高臨下地說道。
“你問吧。”老鯊靠向身後的椅背。
“您當初是不是以為我回不來了，所以才把特遣隊給解散了的？”潘炎磊這話問得相當尖銳。
“我說了不是解散。”老鯊答非所問道。
“不管是不是解散，總之現在他們一時間沒法聚齊就是了。您就告訴我，您是不是這麼想的？”潘炎磊繼續問道。
“特遣隊早晚都要成為過去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關係呢……”老鯊說出這話，仿佛悵然若失。
“原來這早就在您的計劃當中了……”更加悵然若失的是潘炎磊，他撐著身子的兩隻胳膊仿佛一下子軟了，無力地倒了下去，癱坐在椅子上。
“我們現在這個境況已經大不如前了，特遣隊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老鯊接著感慨道。
“所以您就不聲不響地把他們都給放逐了……”潘炎磊說話的時候都感覺有氣無力了。
“但你終究還是回來了……”老鯊如是說。
“是啊，我回來了……可是特遣隊已經不複存在了……我這個隊長當的還有個什麼勁？”潘炎磊苦笑著說道。
“你可以組建一支新的……”老鯊說道。
“唉……再說吧……今天來見師父……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潘炎磊說著站了起來，“再見，我想我需要出去散散心……”
“等一下。”老鯊招呼道，潘炎磊又回過頭來，接著老鯊說道，“去跟希羽道個別吧，他明天就要出發去中科院了……”
潘炎磊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便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鯊望著這個弟子離去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夜不黑中國區直屬特遣隊其實是真的解散了，就是他親手解散的沒錯。隻不過他不願意承受這個事實罷了，在名義上仍然稱不是“解散”，隻是將特遣隊有生力量遣送到世界各地罷了。這反而正好應了這個“特遣”的名字，特遣特遣，特別派遣嘛……還能是如何呢？總之現在原特遣隊長潘炎磊隻怕是再難見到他曾經的隊員們了……
而另一邊，剛剛離開的潘炎磊，強忍著不舍去找了王希羽：“聽說你明天就去中科院了。”
“是啊老潘，從此我就在那裏待著了。誒，你怎麼了？怎麼看上去不太開心啊？遇到什麼煩心事啦？”王希羽也一眼就看出潘炎磊有心事了，這個二級心理谘詢師這時候竟然全然忘卻了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
“噢……隻是昨晚沒睡好而已。你現在還在收拾東西吧？那好，我先不打擾你了。”潘炎磊說著就要走。
“誒……你是不是也要去什麼地方？”王希羽在背後叫住了他。
“額……我……”潘炎磊呆住沉默了片刻，“可能……是吧……”然後再次離開。
“我的天呐，到底是你來跟我道別還是我跟你道別啊……”王希羽在潘炎磊身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嘟囔道。
“其實我們都一樣……”潘炎磊自言自語道，“誰和誰道別有什麼區別麼……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