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炎磊從曹洪劍那裏回來考慮再三後決定:“我想我們要去貴州一趟。”
盧憶雪連忙問道:“是要去找師父嗎?”
“不。”潘炎磊眯起了眼睛,“我去找白無傷師弟。對了,這事先別提前跟師父說,也先別跟白無傷說。”
“好的,我現在就訂機票。”盧憶雪說著已經操作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盧憶雪說道:“訂好了,明天一大早的。”
“有沒有今晚上的?”潘炎磊突然卻問道。
“有的,就在兩小時後,我看我們可能不太能趕得上,所以……”盧憶雪遲疑道。
“不,退掉明早上那趟,就定兩小時後的。”潘炎磊伸出手指晃悠道,“我們這次去隻是為了驗證一個真相,不用帶什麼其他東西。你放心吧,我來開車去機場。”
於是乎,一個半小時後,在潘炎磊行雲流水的車技下,他們夫婦二人便到達了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你這次去是要驗證什麼啊?”盧憶雪在飛機上不由得問道。
“你想想看,當初我和孫師兄他們幾個人一起被困在那個異次元空間的時候,短時間內誰也不知道我們的下落。當時的我們估計在他們潛意識當中已經死了!當時隻有誰還在咱們師父身邊?張開元張天寶兄弟倆?他們畢竟隔得太遠。你的話你還在美國,遠水難解近渴。當時就隻有白無傷師弟在,如果老鯊選擇‘托孤’——這裏我說的‘托孤’的意思是將有些秘密給傳承下去——的話,那麼必定隻能是他白無傷了。我猜白無傷之所以也被軟禁在貴州那個觀測中心長達二十五年,多半就是因為他也掌握了一些秘密。”
“可是這期間我們和他們的交流一直就沒斷過啊!”盧憶雪驚訝地說道。
“我是這麼想的,隻要咱們師父老鯊還在白無傷的視線範圍之內,他就永遠不可能把他知道的秘密公之於眾。這就是我為什麼不提前告訴他們我們要過去的緣由所在,我想從白無傷那裏直接得到信息,而不是經由師父之手……”潘炎磊托腮說道。
“你懷疑咱們師父……”盧憶雪心裏麵大為驚駭。
“不是懷疑,而是合理地推斷。咱們師父早在二十八年前就有一件事情瞞著我們。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把陳思昊給提溜出來的神秘人,那個神秘人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一個‘重混血’,而且此人還被咱們師父派去執行一項神秘的任務……到現在師父沒對我們做出一個解釋來。什麼樣的神秘任務執行了二十八年之久?難道咱們師父要掌握某個大型黑幫組織,所以讓那人去當線人,直到一步步成為老大?”潘炎磊手指不停地搓動著。
“可是咱們師父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和苦衷的啊……”盧憶雪擔憂地說道。
“我也相信是這樣,但是我們這次還是要先問過白無傷再說。你要相信我,這次我們說不定就快要接近真相了。”潘炎磊握住盧憶雪的手輕拍道。
“嗯,我相信你。”盧憶雪看著潘炎磊的眼睛,鄭重地點頭道。
等他們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二十三點了。潘炎磊直接去找了一輛私家車,說是要開到觀測中心去,那司機很納悶,說誰這麼晚了跑去觀測中心?潘炎磊懶得多說,就說是去看星星。司機還想多嘴,潘炎磊直接遞過去一疊鈔票,讓那家夥把話都給咽了下去。
“他們是不是都睡了?”盧憶雪還是有點擔心。
“睡了也得叫起來。”潘炎磊笑道。
司機在前排聽得他們說一些在他看來很裝逼的話,心想這趟賺到了,一對中年夫妻大晚上跑到天文觀測中心去看星星,真是吃飽了撐的,可能還真的是在度蜜月吧。他也不管了,隻顧開到那附近——這是潘炎磊要求的,不要開到大門口——敢情他們還要給那裏的人一個驚喜?現在的中老年人咋也這麼任性呢?管他呢,錢到手了就行了。於是到了之後,那私家車司機就拿著錢愉快地返程了。
“怎麼進去?”盧憶雪悄聲問道。
“翻進去。”潘炎磊說道,“你那底子還在吧?”
“放心吧,一朝特工,終身特工。”盧憶雪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的微笑。
於是乎,兩人還真就翻牆進去了,這期間並未有什麼動靜產生。兩人摸黑到了白無傷的房間外麵,潘炎磊學了一聲悠長的貓叫。這一聲讓盧憶雪豎起大拇指,無聲地說“高明!”
果然,不多時,白無傷就打開房門探出了頭來,回應了一聲老鼠叫。然後門開著,他自己又進去了。
潘炎磊和盧憶雪就這麼跟著進去了,到了裏麵之後,潘炎磊將所有窗簾全部拉上,眼見著白無傷在裏頭點起了蠟燭。那雙看似炯炯有神的眼睛其實剛剛才從睡夢當中睜開,看著他們倆進來也並不是特別驚訝,反而是低身說道:“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