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南下的高鐵上的時候,陳思昊特別興奮,他激動地對曹洪劍說:“現在的高鐵倒是已經不用等了,連鄉下都已經通上高鐵了,我們居然可以直接坐到貴州那個地方去。”
“是啊,你看看你不在的這二十五年呢,國內變化多麼的大,其實何止是國內,整個世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在交通工具上麵,真的,飛機已經不再是最快的。雖然這次他們不讓你坐飛機,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你坐一坐高鐵是非常好的,這樣你正好好好看一看風景,不說別的,反正你現在是很開心吧。”曹洪劍說道。
“那是當然,我難得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剛一放假就南下。對了,老曹,你說帶我遇見老鯊之後,我說什麼呢?”陳思昊問道。
“那個你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在意太多,反正你說什麼他都會願意聽的。不過我估計可能他想對你說的話更多一些,他可能會告訴你一些什麼你想知道的秘密或者是一些關係你生死存亡的那些事兒。”曹洪劍回答道。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他要告訴我什麼呢?他有什麼不能在電話裏說呢?現在通訊技術這麼發達,難道還得親自給我演練一番不成,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值得這樣重視?”陳思昊疑惑了。
“還能是什麼樣的秘密啊?那肯定是關於那個星旅文明的事情唄,你也知道你自己什麼身份,所以他可能還有一些關於身份上的那些秘密沒有告訴過你的呢,是吧?你想想看,當年他是怎麼找到你的?你就從這個思路上去好好想想,沒準你自己現在就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曹洪劍如此推測道。
“哎,我說,老曹,你怎麼對我的事情這麼了解?難不成你臨時去做了功課?”陳思昊驚訝地說道。
“什麼叫臨時做功課?這二十五年來我一直在做功課,當然,這不是我的主要任務,我的主要任務還是考察各地的天文台和天文工作站,這些事情隻是順便做的。你的故事實在是太具有傳奇性了,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站在你那個角度上,我可能沒辦法這麼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在突然之間受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這對我來說是不可想象的,我之前雖然一直在空間站裏工作著,但是我從來沒想過來到地球表麵,現在我也這麼來了,可是我到現在,我仍然懷念空間站裏的生活,畢竟我在那兒出生的,我在那裏長大的,我在那兒已經習慣了。”曹洪劍大發感慨。
“沒事的老曹,你幫我辦完這件事兒,你就可以回空間站了。嗯,這次你送我到那兒去之後,你應該就沒事了吧,到時候你直接回去就行了。嗯,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挺關心照顧我的,我和小溪都要特別感謝你,這次還特別勞煩,你跟我一塊兒,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陳思昊特別真誠地說道。
曹洪劍咳了一聲:“你跟我說這話是不是見外了?當年在空間站裏麵你也是這麼個態度,我說你怎麼就不能成長一點?噢對,二十五年了,你仍然和當年一模一樣,你還是當年那個樣子,我們都老了,你和你妻子倒是青春永駐。你放心好了,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隻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我還是得等你和他們見完麵之後再做打算,如果到時候再有其他的事情發生,那時候再看。”
陳思昊揚了揚眉毛:“那所以說你一時半會兒是不打算回去了?”
“對我而言,早回去一天晚回去一天,其實沒什麼不一樣。世界末日如果真的來臨,我就算是待在空間站裏頭,依舊逃離不了。我還不如留守在地球,和你們一同迎接末日的到來。”曹洪劍一臉慷慨激昂。
“好吧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記得你的。如果我們還能夠活到末日之後,那我一定請你喝酒。”陳思昊激動地說道。
曹洪劍憨笑道:“現在早就不時興喝酒了。你看看你出來的這麼些天,見到過有誰喝過酒嗎?”
陳思昊略感驚異:“噢,我那以為是你們天文台的規定不讓喝酒。”
“不是,是現在啊,酒已經被一種新型飲料給取代了。”曹洪劍略帶驚喜地說道。
“什麼新型飲料有這麼神奇?”陳思昊頓時開始感興趣了。
“就是有這麼神奇!下次我請你,保證讓你喝了,覺得比酒強一萬倍,你會覺得怪不得酒要被淘汰,雖然說現在,一些老博物館裏麵還藏著一些曾經的酒,但是平常想喝的話也很難喝到了,就跟你在二十五年前你還想喝那種上個世紀的北冰洋飲料一樣。”曹洪劍感慨萬千。
“好吧,那有機會我一定嚐嚐,現在我們是不是快到了?”陳思昊望了望窗外,發現已經是貴州山區了。
曹洪劍點了點頭:“對啊,現在的高鐵速度和當年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年我們就覺得已經夠快了,沒想到現在,還能更快。我估計再過,噢,如果能夠再過十年的話,除非飛機那一塊再研發出什麼新技術,不然的話高鐵就能穩穩地占據地球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頭把交椅了。”
陳思昊感慨道:“那一天應該會到來的,我們一定能夠活到十年之後。我總是有一股迷之自信,我認為人類,一定不會敗,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一直以來就覺得,‘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說對了。無論他們的實力有多強,但是隻要他們是侵略者,我們就一定能夠打敗他們,哪怕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但是最後,我們一定會勝利。”
曹洪劍點頭道:“雖然我對勝利的信心沒那麼強,但是我也是,相信勝利是會存在的。”
“我現在想知道,老鯊他對這次世界末日該怎麼看?他估計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了。我真想快點見到他,聽聽他這麼多年來的人生經驗,看看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應該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吧,這樣的老人樣子一定是精神矍鑠的,我估計是沒猜錯吧,他哪怕是老了也一定能迸發出勃勃生機。”陳思昊心頭一陣向往。
“很快你就能見到他了,放心吧。”曹洪劍說道。
“我現在想想心裏麵真是激動!激動得我都沒法正常睡覺了。不過,高鐵這麼快,也沒必要睡覺,感覺一眨眼就到了。”陳思昊說著看向窗外。
“可不是嘛,你看前麵站就是中國天眼了!”曹洪劍指了指外麵。
陳思昊飛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物品,然後一到站就立馬飛奔下車,曹洪劍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追趕著,他們一前一後直奔中國天眼觀測中心而去,而在那裏老鯊和白無傷已經是翹首以盼。
當他們倆跑到門口的時候,老鯊和白無傷站在那裏,微笑地看著他們。陳思昊的腦子當場一片空白,一時間所有想說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什麼都沒說出口,張開了嘴,卻像個傻子一樣幹愣著。還是曹洪劍提醒了他一下,他這才慌慌張張地跑了過去,一把抱住老鯊和白無傷二人,險些要哭了出來。
其實他還真是要哭了一樣,但實際上,他迅速強行忍住了眼淚,二十五年沒見了,他滿肚子的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想大聲喊,可是嗓子眼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封堵了一樣。他想,好好說幾句,可是一時半會兒卻又沒法組織措辭,因為剛才的那些話,已經被他全然忘記。他這麼記性好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有忘詞的時候,簡直叫人匪夷所思,但是在這個場景又確實是非常能夠理解的。
“你終於來了。”老鯊隻是這麼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然後白無傷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進來說吧,我們等你好久了。”然後又對曹洪劍說道:“曹先生,多謝你送他過來,您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去忙。”
曹洪劍擺擺手:“不客氣,不過我暫時沒有什麼事,我也想再次進來參觀參觀。嗯,我可以和他一同進去嗎?”
“當然可以,別見外,盡管進來吧!熱烈歡迎曹先生再次蒞臨。”白無傷非常客氣地曹洪劍請了進去。
接下來自然是,倒茶喝茶之類的日常接待瑣事,毋庸贅言。
陳思昊開門見山地說道:“老鯊大人、白部長,很抱歉,我蘇醒之後這麼晚才來看你們,因為我實在是抽不開身,中國國家天文台那邊的科學家執意要進行詳細觀察,我這一個月以來每天都隻能在天文台附近晃悠,連北京城都出不去。”
“我們知道這事兒,所以我們也不算特別著急,不隻你出不去北京城,我們還是二十五年沒有出過這個觀測中心呢!”老鯊回答說道。
“所以說你們就在這兒紮根了二十五年,這才等到我過來,對嗎?這麼多年來,你們在這裏生活的還好嗎?”陳思昊關切地穩定。
“那是當然啦,經常有人過來看望我們,又是送錢又是送東西的,不過大部分我們都沒要。二十五年了,我又老了這麼多歲,小白現在也已經是當父親的人了,噢不對,他也快當爺爺了。是吧小白?”老鯊看著白無傷笑道。
白無傷在一旁聽了這話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表情卻出賣了他,看來事情確實是這樣的。
陳思昊欣喜地問道:“嘿!白部長,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白無傷隨口一答,說道:“我兒媳婦再過幾個月就臨產了。”
幾人圍繞著這個話題拉了幾下家常後,又回到正題,陳思昊又問道:“您有什麼要告訴我的?現在盡管說吧。”
老鯊還沒開口,曹洪劍卻作勢要走。
陳思昊叫住他,問他幹嘛去,他說:“這樣的秘密,我可不能聽。”
然而老鯊卻叫住他,說道:“這樣的秘密曹先生您是可以聽的。這樣,小白你去守住大門口,別讓任何人靠近,我們三個要在這裏麵談一些早就該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