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羽派他的學生楊天虎去找張天寶，結果卻吃了個閉門羹。張天寶的學生王靈淵告訴楊天虎說，張天寶現在不在，實驗室裏麵，請過幾天再來找。楊天虎哪裏肯善罷甘休，於是就問王靈淵說：“張天寶到底去哪兒了？”王靈淵說這涉及到他們實驗室的機密，不便相告。於是楊天虎隻能是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怎麼？他不在那個地方嗎？”王希羽對空手回來的楊天虎說道。
“您兒子說他現在不在實驗室內，而他的去向是他們實驗室的機密，不便相告，我怎麼問都沒用，我差點還把你給抬出來了。”楊天虎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那兒子我了解，你要適應，這麼問，他肯定不會說，就算是我自己問，他也不一定能夠拿到結果的，這不怪你，他去哪兒了這個我自然另有辦法查到，你這次去至少表明了我們的誠意，對吧？所以你不要太過在意，我那兒子脾氣就這樣，如果他冒犯了你，我在這裏，代他向你賠罪了。”王希羽說得非常誠懇。
“老師您說的哪裏話？我隻是覺得，他們有點怠慢我們而已。我不知道這個張天寶他到底是不是不在他們實驗室？會不會是他們說出來的托詞，根本就不想見我呢，他會去哪兒呢？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不好好搞他的‘人工智能’，萬一他們的‘人工智能’覺醒了怎麼辦？這可是個大問題呀，怎麼能夠這麼兒戲呢？貿貿然地就出去，這麼多年都待在這裏，怎麼這時候就偏偏不在呢？”楊天虎還是有點忿忿不平。
“我猜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王希羽倒是不急不惱。
“還有什麼事情比他二十多年來研究的‘人工智能’還重要了？”楊天虎問道。
“那也是肯定有的，比如說末日到來之際，如果他的‘人工智能’項目不奏效的話，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用其他的替代辦法。那時候，他還能夠雙管齊下，比我們占得先機，如果他們能夠成功的話，那麼地球將來就會是‘人工智能’的天下。”王希羽如此分析道。
“那那樣還得了？人類會成為‘人工智能’豢養的生物，就像現在我們在動物園裏關的那些動物一樣，完全是供他們欣賞的，我們自己完全就沒有了自由。”楊天虎擔憂道。
“是啊，我也覺得這種事情不能夠發生。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還是不能讓他們發展得太快，畢竟‘人工智能’的自我驗算速度是成指數增長的，如果不能合理有效控製的話，那將是一場天大的災難，而我們‘基因工程’就好控製得多了，畢竟所有的培養基都在我們實驗室內，不會跟著網絡流竄到世界各地。將來‘基因工程’要是發展了，最終受益者也是我們人類，我們能夠控製所有動物，能夠將現有的珍稀保護動物發展成常規動物，它們再也不用擔心被滅絕了。”王希羽欣慰地說道。
“那必須的，咱們這個項目可是空前絕後的，我們研究基因就是在研究我們的內在，研究我們生命組成的基本單位。類似他們‘人工智能’的每一個字符串一樣，我們的每一個基因，也都是在進行有效有規律的排列組合，我們能夠通過這些排列組合摸清楚他們的動態，搞清楚它們，正在以何種方式，進行著生命信息的傳遞。”楊天虎說起專業來也進入了狀態。
“天虎，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一種笑話一樣的理論，說人類其實是細胞生物所駕駛的一艘航空母艦，可是我們的大腦卻告訴我們，我們的人體是有自我控製的。可是如果沒有那些一個個的基因，我們拿什麼控製我們自己呢？我們能不能長成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說那些一個個基因都是有機生命體的話，那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有想過沒？”王希羽突然問道。
“老師，如果說那些基因也是具有生命的話，那我們人類成什麼了？”楊天虎反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那些基因生命他們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並不知道我們整個人類的存在，或者在他們觀念裏麵——如果他們也有觀念的話，我們就並不是他們所定義的生命。”王希羽提醒道。
楊天虎疑惑道：“老師，您說的這個我不是很能理解，您能稍微提示一下我嗎？”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人提過，如果說把我們人類比作我們體內的那一個個基因的話，那麼我們所處在的這個宇宙會不會就是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生命體呢？”王希羽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宇宙是一個生命體？這怎麼可能呢？”楊天虎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怎麼不可能？沒辦法證明它不可能吧？畢竟我們人類對宇宙的探索，太有限，我們到現在也沒法解釋清楚大爆炸以前是什麼樣子？畢竟宇宙未來命運的走向是如何？暗物質和暗能量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王希羽聳了聳肩。
“那如果要把宇宙理解成生命的話，他得是一個多麼龐大的係統啊，他體內的光永遠從他身體的這一頭走到他身體的那一頭，那他豈不是一個癱瘓的人嗎？”楊天虎繼續問道。
“這個我們暫時無法理解，就好比納米尺度甚至普朗克尺度的生命體，無法理解我們體內神經係統神經元之間的傳輸一樣，對於他們來說，我們所理解的最快速度光速，可不也是他們所能理解的一個很小很小的速度嗎？對於他們而言，神經元之間信號傳遞的速度，也是不可理解的。”王希羽打了一個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