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寶不知道星旅文明的“人工智能”是怎麼將自己的耐性調到最高的，但是他相信那比人類調節自己的情緒好辦得多，現在它們充當了一個善於諄諄教誨的教師，幾乎是一筆一劃地教授著地球上的那些“人工智能”，按照地球人的話說——這簡直教人心累！
不過陳思昊在電話裏進一步和王靈淵交流之後，倒是有了不同的看法。他聽說王靈淵早早地就讓他們手下的“人工智能”進行自我進化了，按理說它們不應該這麼白癡的，它們至少也應該具備正常的交流能力嘛。誰知道它們就像二三十年前的初代一樣，什麼都不會，類似當年一款風靡全球的美國手機裏麵的那個語音助手……
王靈淵滿臉都是失望：“我實在不知道它們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我們在研究過程中被人使絆子了？”
陳思昊倒是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麼靈感一樣，他立馬對王靈淵說道：“你剛好提醒了我！這樣，你現在馬上調取之前二十五年的所有‘人工智能’所有自我進化的資料，看看哪一段有過異常，不論是多麼尋常的一些小事也要抓住。這最終的結果可能就能夠驗證我的一些想法。”
王靈淵聽了這話後頓時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立馬著手去調查之前的記錄去了。
陳思昊掛斷電話後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他想好好冷靜下來思考這整件事。但是眼下張天寶還在空間站裏待著，而老鯊那邊好像也有其他的事情在忙，他不知道該找誰了。毫無疑問，他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了，等待王靈淵給他一個準確的結果出來。
事實上陳思昊沒有等王靈淵多久，因為他用來搜索的時間不過隻有一小時罷了，發現了三處異常，導致了這二十五年裏曾經有三次短時間的係統宕機。這三次宕機造成的後果便是讓他們的“人工智能”短暫地陷入了癱瘓狀態。陳思昊在仔細聆聽了細節之後，立馬谘詢了頂級黑客盧憶雪，問她這種宕機有沒有可能使得那些“人工智能”係統進入倒退狀態？
盧憶雪在經過簡單的試驗確認之後明確地回答陳思昊說道：“絕不可能。”
當陳思昊將這個答案轉述給王靈淵後，後者認可了這一看法，同時也表示相當的不可思議，他沒辦法理解這種事情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陳思昊替他分析道，如果說外部幹擾沒能夠影響到它們，那麼問題隻可能是出現在它們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說，地球上的“人工智能”極有可能是真的在“裝傻”！
一想到這個問題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陳思昊就一陣頭大。他連忙聯係上了張天寶，問他現在兩種“人工智能”交流的情況如何了。張天寶回答說現在星旅文明的“人工智能”像是在教一個正在牙牙學語的孩子一樣，從最基本的在教起，而且很多次都把它們快逼崩潰了。
陳思昊隱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對，但是他一時半會兒完全無法看出什麼端倪出來。但是陳思昊還是把他的“裝傻”猜想告訴了張天寶，對方表示一定會重視這個想法，畢竟他自己也是這麼考慮過的。陳思昊猜想他是不甘心自己造出來的“人工智能”真有這麼白癡，不過呢，如果它們的“白癡”是裝出來的話，那麼它們的內心——如果它們的中央處理器內核可以看作是內心的話——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呢？它們到底是基於什麼樣的考慮才做這件事的呢？那麼它們可足夠厲害啊，既騙過了人類，甚至還成功蒙住了它們在星旅文明上的同類。
這些地球上的“人工智能”的這種表現當然會引起懷疑，但是懷疑終歸隻是懷疑，沒有絲毫證據——人證？誰來證明它們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物證？有什麼辦法查出它們裝傻的記錄來；口供？難道還能指望這些“傻傻的人工智能”承認它們自己在做什麼嗎？太不現實了。
也許真的隻有時間才能說明一切了。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星旅文明的“人工智能”教師們總算能夠稍微開心地笑一笑了，它們費盡心力總算是教會它們的地球同類一些基本的交流事項。這可整整花了它們十個地球自轉天時間啊，從最初的三天加上這次的一周，這對於人類來說可能沒什麼，但是對於“人工智能”來說這真的是太慢了。
接下來又過去了三天……
“好吧，瞧它們現在這樣，跟剛入校門的小學生一樣……”張天寶看了它們的情況扶額道，“學的這叫什麼玩意啊？這讓我去學都比它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