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著守衛森嚴的皇宮,身著單衣的慕容博目光裏閃爍著負責的難以看透的神色。曾經,他是個直言直語的將軍,如今卻是滿腹心計的刺客!
可是,無論他如何的調動人力,卻怎麼也查不到尹一笑失蹤的方向,盡管他查到了孤人穀這條線索。可孤人穀卻是江湖上的禁忌,隻有孤人穀的人主動找上你,否則沒人知道孤人穀在哪裏!
隻是傳說,孤人穀在某個山穀之中,由於穀主的個性十分之怪異,故而將山穀命名為孤人穀!
但是,他已經派出了無數曾是楚家軍中追尋敵軍的精兵,卻仍是查詢不到任何關於孤人穀的傳說,而關於孤人穀的傳說也少之又少!
已經三年過去了!這三年來,他常常立在山峰上,眺望著金碧輝煌的皇宮,卻不曾得到過一點關於尹一笑的消息!連皇帝也查不到尹一笑的下落,是否代表著……
“將軍,宮裏傳來消息,二小姐又有了皇帝的骨肉。”一名樵夫打扮的楚家軍弟兄在慕容博身邊看著樹枝,卻恭敬的對他說話。
“嗯。”慕容博點頭,眉頭皺了皺,顯然十分的困苦。因為,楚舞衣已經是第三次懷孕了,可前兩次卻都是‘意外’流產了,但龍戟忝對楚舞衣卻依舊‘寵愛’,叫人看不明白龍戟忝心中到底是做什麼樣的打算。
畢竟,在世人眼中,楚舞衣殺的不是重生後的楚蝶衣,而是皇帝最心愛的皇後——尹一笑!更是懷有了龍戟忝的子嗣,他怎麼可能對楚舞衣寵愛,而不是要她為尹一笑母子陪葬呢?
至於楚舞衣三次懷孕,卻都意外流產,慕容博始終不能認為那是意外而已!
隻是,這三年來,他隻是派人在楚舞衣身邊守護,卻不曾真的去關心過楚舞衣。慕容博知道他不該把重生後的楚蝶衣之死怪在楚舞衣身上,但他就是無法對傷害楚蝶衣的人,仍舊無私的關懷!
“皇帝知道嗎?”慕容博清單的開口,像是對此事並不關心,但又在問著關懷的話。畢竟,楚舞衣是楚蝶衣用命保護的人,更是楚老將軍的遺孤!
“暫不知情。”那樵夫將看好的樹枝捆在一起,邊忙邊回話。
長吐一口氣,慕容博閉目說道:“讓宮裏的人保護好二小姐,別再讓她出現意外。”為了讓楚家的血脈得以延續,楚舞衣便是唯一的希望。就算楚蝶衣還活著,也隻有楚舞衣身上的血液才是來自楚家!
“是。”領命,那樵夫打扮的楚家軍扛起樹枝,一步步的朝山下走去,仿佛他真的隻是上山砍柴的樵夫。
靜靜的立在山頭,慕容博的視線裏不再有那片威嚴的皇宮,隻是無盡的哀愁。
如今,二小姐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卻也在後宮中混的風生水起。在她失去孩子的同時,又有多少的帝妃因她而喪子,甚至是喪命!
可他,卻不能真的對楚舞衣棄之不顧!無論是為了楚蝶衣,還是為了楚老將軍!
隻是,蝶衣,你在哪裏?三年了,你可知慕容大哥一直在找你,卻不得其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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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人穀內……
精致典雅的小院內,小橋流水,樹木林立,鳥語花香。好一幅江南美景!
許是在叢林之中的緣由,這裏四季如春,幾乎感受不到季節的更替。坐在涼亭裏,一身紫衣的女子,長發及地,撥弄著一把上好的古琴,眉頭卻是緊皺著的。此人,正是重生後的楚蝶衣。
三年了,她每天都在想自己究竟是誰!雖然她記得自己的名字叫楚蝶衣,卻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不記得自己是否有兄弟姐妹!
更重要的是……
看著粉雕玉琢的小娃兒走來,女子立即舒展開眉頭,笑著起身,迎上寶貝女兒。眼底濃濃的笑意中,卻也藏著清淺的笑意。
她最痛恨自己的,便是給了這個孩子生命,卻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好在,孤人穀裏,沒人在乎這個孩子的身世,因為這裏大多是孤兒。但是,身為母親的她,多希望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啊!
可是,任她想的頭疼,還是想不起自己是否有嫁過人,也不知道孩子的爹爹是誰。
“恬兒,怎麼沒有午睡啊?”輕柔的問著女兒,楚蝶衣抬袖為愛女擦去臉上的汗珠。“又調皮了,娘親不是對你說過,女孩子應該要文靜一些嗎?”
“嘻嘻……”吐吐粉粉的小舌尖,與楚蝶衣……應該說恬兒的長相是完全的遺傳了尹一笑的容貌,畢竟楚蝶衣重生後隻是一縷寄宿在別人身體裏的靈魂罷了。
俏皮的一笑,一身粉衣的恬兒,像是彩蝶一般的投進母親的懷抱,在她的臂彎裏撒嬌。
“恬兒很乖哦!是娘親的琴聲太好聽了,所以恬兒就從起床來找娘親啊!可是,恬兒怕聽不到娘親的琴聲,就跑的好快哦!”軟軟濃濃的聲音,像是牛奶一樣,讓人聽了就覺得滋潤。
而被女兒誇讚的楚蝶衣,則更是笑靨如花,幸福之意溢於言表。
“恬兒最後哄娘親開心了。”親親女兒柔嫩的臉頰,楚蝶衣起身,牽著女兒柔軟的小手,走到琴邊,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恬兒,娘親教你彈琴好不好?”
“真的嗎?”如獲至寶似的,恬兒展開天真的笑容,眼彎如月牙兒,眸光卻晶亮亮的,奪人眼球。
“當然。”知道女兒喜歡琴聲,楚蝶衣甚是欣慰。
不知為何,她對古琴似乎有著模糊的印象,即便是在大腦空白的時候,也能彈出不為人知的曲調來。
或許,在她失憶之前,是個琴娘吧!楚蝶衣常常的這麼想。
握著女兒的手腕,楚蝶衣耐心的教導她關於古琴的構造,聲音柔軟而富母愛。那低柔的嗓音,比一池春/水還讓人動心。
站在小樓上,看著楚蝶衣母女互動,已經二十三歲的驚羽,終於緩和了些原本比冰山還要冷上幾分的臉色。
至於他身邊的鳳歌,則一如既往,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的站在這裏罷了。若是她的師父不是沒事就來找她‘玩’的話,她也不會在這裏看楚蝶衣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