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大堂裏,正在吃早餐的人們,無不小聲議論著昨晚所發生的事情。那紅衣男人生的是如何的妖嬈,殺手的手法是如何的狠戾,以及另外一個白衣俊男子一家三口似乎是他的朋友……種種說法難以評斷真偽……

是以,當樓梯處走下來抱著恬兒的驚羽,和亦步亦趨的跟在驚羽身邊的紫衣楚蝶衣,這一副原本該被豔羨的‘一家人’,此刻被無數奇異的眼神在盯著,活似他們身上有什麼古怪的東西存在,或者他們本身就是瘟疫一樣,那些談論著他們的人,立即住嘴,隻是視線仍忍不住的往這邊看來。

跟在驚羽身邊,被握著的手略顯不安,楚蝶衣不喜歡這種被盯著看的感覺。因為,在孤人穀裏的人,都沒有人這麼看過她,讓她渾身不舒服。

“沒事的,跟在我身邊。”回眸望了下受驚中的楚蝶衣,驚羽遞過一個安撫的眼神。

“嗯。”點點頭,楚蝶衣微微的勾起唇瓣,對驚羽笑了下。這一笑,卻讓大堂內更加安靜了,連碗筷交接的聲音都沒有,天地間仿若隻剩下那美若仙子般的人兒……

緩步走下樓梯,垂首的楚蝶衣自是沒有看到那些一直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驚羽則是不甚在意。

孤人穀中的人,多數性子冷清的如冬天的溪水,容貌對於他們而言,從來不是重要的。所以,他們從來不覺得楚蝶衣特別的美,自然也不會多看楚蝶衣幾眼,那是不禮貌的。

但是,尹一笑的皮囊原本就是美中上上乘,而楚蝶衣的內在與之融合在一起,又豈是一個美字能形容的來的!

清淺的笑意不離唇邊,在一張空桌上坐下,楚蝶衣與坐在身邊的女兒閑聊著,母愛的光芒使得她又多了幾分的魅力。

“娘親,這些人看你的眼神好討厭哦,恬兒不喜歡。”嘟起嘴,恬兒抱怨的說著,並用力的抱了抱楚蝶衣,似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權,她才是娘親最愛的,而娘親是她的!

“是誰惹恬兒不高興了,看……”生生的把朕字憋了回去,楚洵一身白衣來到桌前,不請自坐。“我去把他們的眼珠子挖下來!”楚洵邪笑的說著,嚇得恬兒淚珠兒直轉。

直直的盯著楚洵,楚蝶衣看著這張有點討厭的臉,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但她真的想不起來。

“娘親!”恬兒晃晃出神的楚蝶衣,小嘴一瞥就要哭了出來,驚羽忙哄道:“叔叔是在逗恬兒呢!眼珠子又不好玩,摳出來作甚!”

狠狠的看了一眼楚洵,驚羽示意他注意言辭。

是,叔叔在逗你玩呢!摸摸高高的鼻梁,楚洵諂笑。他承認,自己對付小孩是真的沒有辦法,誰讓他真的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呢!

“我不是月牙兒!”突然,楚蝶衣開口,認真的看著楚洵,鄭重的開口。

“無所謂。”楚洵聳聳肩,對於一個失憶的人而言,他不會要求她在第一時間內想起什麼。但是,他認定了她是,這便足夠。“楚某隻是想和幾位做個朋友,如此而已。”

顯然是接受了驚羽昨晚的說辭,楚洵自行斟茶倒水,倒也不客氣,好似他們之間已經是很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