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楚蝶衣欲再次去攙扶楚舞衣，卻被龍戟忝一把扯入懷中。“恬兒是朕的女兒，是你和朕的女兒，你要朕說多少遍？除了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別的女人可以孕育朕的血脈！楚蝶衣不可以，楚舞衣更不可以！”
雙手用力的握著楚蝶衣的肩膀，龍戟忝雙目猩紅的大吼著，這聲音聽上去竟是有幾分的淒涼。
望著龍戟忝黑黝黝的眸子，楚蝶衣一時間閃神，不知該回答些什麼。在她看來，無論是楚蝶衣，還是龍戟忝眼中的尹一笑，都不是她啊！
可是，為何她會因為龍戟忝的這番話而感到心痛呢？
這種痛，不是來自於對龍戟忝的心疼，而是自內心深處，甚至是靈魂深處的痛感！
好像是有什麼銳利的物品，正在朝她的胸口刺去，並用力的剜著，剜的她心口上鮮血淋漓，臉色也因此而變得蒼白起來。
“瘋子！你是瘋子！”猛的推開龍戟忝，楚蝶衣向後退了兩步，想要躲起來，卻不知道可以躲到哪裏去。“你愛誰，不愛誰，都與我無關！若你不放了我，就不要把我當成是任何女人！我不是你的皇後，也不是被你淩遲處死的紫妃楚蝶衣！”
用力的大聲喊著，楚蝶衣雙手用力的抱著肩膀，搖頭向後小步的退著，眼中不知為何而閃現著淚花。“放我離開，如果你真的那麼愛你的皇後，就不該留下一個替身在這裏！如果……”
目光轉向楚舞衣，楚蝶衣聲音略微顫抖的哽咽道：“如果你真的對楚蝶衣那麼無情，那麼為何要留下楚舞衣，讓她成為第二個紫妃！若你對楚蝶衣有情，又何必去傷害她的妹妹！皇上，你的心，究竟有多狠？”
揪著胸口的衣襟，楚蝶衣緩緩的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胸口的位置，低聲的啜泣著，卻不知自己在為何而哭泣，隻是難以抑製住傷心的情緒。“求你，放我離開吧！”
原本是想為楚舞衣說情，可當龍戟忝表明他對尹一笑‘忠貞不二’的情感之後，她卻除了傷心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存在。
“若不愛紫妃，也放她離開吧！”明明心痛的無以複加，但楚蝶衣仍是說了句為楚舞衣求情的話。“一個女人，可以失去丈夫，卻不能沒有孩子。你不能剝奪一個女人，作為母親的權利。何況，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您怎麼能讓這個孩子，連出世的機會都沒有呢？”
責備的目光望向龍戟忝，楚蝶衣眼中的憤恨之情一閃而過。
這一刻，仿若望著龍戟忝的不是她，而是那個在刑場上等待被淩遲的楚蝶衣……
“你為她求情？”向前走了一步，龍戟忝想要扶起楚蝶衣，可在看到楚蝶衣的眼神之後，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曾幾何時，他的確見過這樣的眼神。隻是，這眼神的主人是誰，他並不確定。
但……他不想再見到，因為會心痛。尤其是來自他最愛的女人，他更不想見到。
“是。”楚蝶衣點頭，鄭重的說道：“天下的女人，都會為自己的孩子而甘願奉獻、犧牲一切！相信紫妃也是如此！所以，請皇上不要再與紫妃為難。不論您留下她的原因是什麼，給不了她幸福，就給她自由吧！”
那是她所渴望，卻永遠也不會得到的啊！
悲涼的垂首，楚蝶衣叩首行禮。為了自己，她都不曾如此過。可為了一個陌生人，她卻願意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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