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逐月的回複之後,楚蝶衣的心情始終在低穀中未曾出來。因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位至善公主絕對有嫌疑。

無論這位公主在後宮的地位如何,單憑她那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與恬兒這麼小的孩子在池邊玩耍,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來呢?

何況,兩位公主在禦花園,即便逐月這個大宮女離開了,也該有其他的宮侍在旁伺候啊!除非,是至善共之有意將宮侍全部都支開……

想到這裏,楚蝶衣後背感到一陣惡寒!後宮,果然是吃人的地方。

望著仍跪在地上的逐月,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楚蝶衣也不想為難於她。該說的,逐月一定會說,不能說的,她也問不來。

“起來吧!這次的事,純屬意外,我不會怪你。”無力的撫著額頭,楚蝶衣是真的不怪逐月。她深信若是逐月在場,會用性命去保護恬兒的。

“主子真的認為這隻是意外嗎?”沒有立刻站起身來,逐月抬起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楚蝶衣,想要看清楚蝶衣的微表情。

“不管是不是意外,這件事都到此為止!”抬起頭來,楚蝶衣低柔的說著,仿若她真的想要到此為止。

但是,隻有楚蝶衣自己清楚,她隻是想再確定些什麼,然而再做最後的打算。

畢竟,不能僅憑著猜測去報複。她,不過是這皇宮裏的一個過客,還沒有那樣的實權。

但願,不是她所猜想的那樣。否則,若是不能離開皇宮,那她隻能在這裏掀起一場風暴!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皇後,無論她是楚蝶衣還是尹一笑都好,隻要能保護好她的恬兒。

轉首,望著昏睡中的恬兒,楚蝶衣臉上綻放著柔和的光輝,可眼底卻是堅定不移的冷意!

如果變狠是唯一能讓她們母女生存下去的法寶!那麼,就讓她狠得徹底,狠得讓敵人都措手不及,讓對手死無葬身之地吧!

被自己突來的心態嚇了一跳,楚蝶衣猛的向後退了一下,離開恬兒的床邊。她怎麼可以有如此心態呢?

究竟是環境在改變著她,還是她的骨子裏,一直就是這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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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皇帝,一道聖旨便可以決定一切。當聖旨傳達到逍遙王府之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驚羽和鳳歌便已經來到宮中。

為恬兒診脈,確定確實無礙之後,驚羽這才問詢楚蝶衣事發的經過。然而,楚蝶衣除了一句落水的話帶過,也無從說起。

恬兒雖然小,卻是個能學明白話的女娃,一切隻能等到她醒來之後,才能知曉了。

“驚羽大哥,恬兒隻有交與你保護,我才能放心!”雖然這樣說很是自私,但楚蝶衣不得不將最心愛的女兒,交由最能真心保護恬兒,又有足夠能力保護恬兒的驚羽。

驚羽大哥,原諒蝶衣的自私吧!請你,再多留一段時日,待蝶衣有能力保護恬兒的時候,便還你自由,可好?在心裏默默的說著,楚蝶衣澀澀的笑著,笑容中摻著無奈與無助。

在這個她沒有記憶的世界裏,除了驚羽之外,楚蝶衣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信賴誰。

“有我在。”將楚蝶衣擁在懷裏,讓她依靠著自己的肩膀,一如在孤人穀時一般,驚羽的肩膀隻為楚蝶衣一個人準備。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溫和的聲音如溫泉一般沁入楚蝶衣的胸腔。

這是一句多麼重的承諾啊!不管什麼時候,驚羽對她說的永遠是這句話——有我在!

可是,他能在她身邊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