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冰泉遇到的那個姑娘,白子畫不禁有些心亂。
怎麼回事?為什麼一想起她,就有一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呢?腦子中似乎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卻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
每當他想要認真去看的時候,每當他離她很近很近的時候,不是影子消失,就是他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這樣可望而不可即的滋味很難受。
她到底是誰啊?
白子畫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靜下心來,讓自己不去理會那些事情。
“奇怪,我居然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白子畫想起腦海中那個朦朧不清的臉龐,搖了搖頭。沒有多想。
身上的疲憊在溫暖的泉水的洗滌下漸漸消失,白子畫起身走出浴池。拿起一旁宮人準備好的衣服。
剛換好衣服,便有宮人從外麵進來,把他已經破舊、換下來的衣服拿出去。
然而,不知是宮人的粗心大意還是怎麼回事,在踏出浴室的那一瞬間,居然有什麼東西從白子畫換下來的衣服裏掉了出來。
白子畫看到,以為是宮人不小心掉下的東西,便上前撿起。
貼身帶著的東西,應該對他來說很重要吧!還給別人也省得別人擔心。
白子畫走出浴室,發現諾大的地方居然眨眼間就沒了人的身影,疑惑不前。
又有人算計他?這次又是為了什麼?白子畫把視線定格在了那塊手絹上麵。
潔白的手絹,纖塵不染,握在手中暖暖的、滑滑的,像上好的絲綢一樣,一看就知道布料不一般。
“這應該是女子的隨身物品。是手絹?”白子畫展開疊好的手絹,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跡印入眼簾。
山悅木兮木有枝。旁邊還畫著一個人的背影,從寫著的字和背影中便可輕易看出,這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很美很優秀的男人。單單是一個背影便讓人浮想聯翩,令人心動。幸好,他是男人,也沒有同性戀傾向,要不然現在隻怕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是什麼東西?”白子畫不解。
讓他不解的原因不是這手絹上的話和字,而是看到這手絹,他就自然而然的萌生了一種許久未見的依戀與眷念。就是在麵對夏紫熏時,他有的也是淡淡的情感,雖比起常人要好很多,但是……這手絹……
這一看就是女子的東西,而夏紫熏的身上很少出現。
這到底是誰的?
一旦陷入更深一層的思考,白子畫就發現自己頭疼的劇烈,他也不得不就此打住思緒。
“山悅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手絹上的人,應該是那女子的心上人。
白子畫輕撫著手絹上熟悉的字跡,眼中淡淡的柔情無人可察覺。
本來這無關緊要的方巾,白子畫應丟掉才是,可此時他卻是貼身放在袖中,動作溫柔無比。
他隱隱覺得,這手絹,和映在腦海深處、刻在他心中的那個人有關。
是的,刻在心中。
雖然,腦中想不起花千骨的模樣,忘了他和花千骨的人和事,但白子畫心中就是有那麼一塊最柔軟的地方。那裏放著一個人,是他此生的羈絆。哪怕隨著時光的流逝,轉眼間滄海桑田,他亦是不會忘的。
桃花開,繁花落,我一直都是我,深愛著你就不會的那個我。花千骨,你一直在我心中,占據著那最柔軟的地方。但是白子畫的心很小,有了一個你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其他人,與我何幹?
白子畫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花千骨的名字。然而也僅僅是幾秒鍾,過後,任憑白子畫怎麼努力,還是再也想不起來。
白子畫看著漸沉的暮色,雙眼有些迷離。第一次,他有了想要知道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的想法……
有些渾渾噩噩的來到香薰閣,這裏精心巧妙的布置倒是吸引了白子畫的幾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