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以後你打算幹什麼?一直在家務農麼?”兩人坐在院子裏,依著牆,看著天空飛著的鳥兒,聊著天。
“嘿嘿!是啊!別的我又不會,我學問低,不像你學問那麼高,再說了我還得在家照顧我娘!”二牛傻笑著說道,手裏惦著個石子拋來拋去。
“哦,其實現在外麵的社會發展很快,你可以嚐試出去發展一下!或許能對你的未來更有好處!”
“那,我娘咋辦啊!我還得在家照顧我娘啊!”二牛認真的說道。
“這樣啊!我是說如果等你娘康、、康複後,能照顧自己了,到那時你願不願意出去闖闖?”莊子閔勸二牛出去闖蕩也是有道理的,他心裏清楚,二牛母親已經是病入膏肓了,二牛以後可能會自己生活,以他的家庭狀況,二牛可能就會一輩子務農,並且連以後的家庭也很難組成。那樣的話,二牛這一生算是白白交代在這裏了!倒反而不如讓他出去闖一闖,或許能闖出點事業來,就算不行的話,到時候再回家務農也不遲!
“嘿嘿!就俺這點本事出去還不知道能幹什麼?不過俺也倒很喜歡出去闖一闖!”二牛說道。
兩人談天說地聊了半天,莊子閔第一次了解了二牛的內心世界,一個倔強、不屈的少年,但是卻被命運玩弄,直至將所有的夢想、棱角全部打磨的一幹二淨,最後泯然如眾。成為萬千個悲劇式中國農民中的一個,一生被捆在種地這上麵,這種赤裸裸被剝奪自由生活權利的感覺,莊子閔想起來就感到背脊發涼,因此就越發的推動了莊子閔進城發展的想法。他絕不願成為下一個這樣的被命運白描摧殘的人。
兩人聊了一段時間,莊子閔將二牛母親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此時看二牛母親的狀況別起剛才來要好多了,臉色稍微有點紅潤,精神也好多了,但是莊子閔這都是暫時的,隻不過是他的銀針暫時的將二牛母親體內的胃癌的病毒壓製了下去,隻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權宜之策。
“嬸兒,我先回去了,您這些天要多休息,記得盡量多吃點新鮮蔬菜與奶製品,吃飯要吃七分飽,注意營養的攝入。過幾天我再來給您針幾次。”莊子閔一邊收起銀針一邊囑咐道。
“小莊啊!謝謝你啦!二牛,快去鬆鬆莊醫生!”二牛母親說著,艱難的挪動身體起身,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黑灰色白條包裹的東西,小心的打開,裏麵是一摞十元、一元、五角還有一角的錢。
“莊醫生,這是給您的出診費,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收下,我家雖然窮,但是看病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二牛母親說著拿出一些錢交給二牛,讓二牛塞給莊子閔。
莊子閔知道這錢要是不拿的話,而你肯定不願意,有時候人是有尊嚴的,就算再窮的人內心也有自己的自尊,這錢要是不拿的話,就等於當眾狠狠抽了二牛一耳光。莊子閔沒說什麼就將錢收下了!
剛要走的莊子閔又轉身,“二牛,你去給我把車子推出去,我再給開幾副草藥的方子,一會就好。”莊子閔是故意支開二牛。
“哎!好的!”二牛起身去將莊子閔的那輛大永久推了出去,還有意的去隔壁鄰居家著了打氣筒,將前後兩個車胎充上慢慢的氣。
莊子閔拿出紙筆,開了幾幅草藥,中醫裏賣弄能治一種病,或者是能對治一種病有好處的方子有很多,莊子閔考慮再三,開了一副相對裏賣弄草藥價格比較低,但藥效又不是很差的方子。
“嬸兒,方子我給您放這裏,一會您讓二牛照方去抓藥。”莊子閔說著將方子放在灰跡斑斑的桌子上,背靠著二牛母親,莊子閔悄悄將先前買的那斤豬肉放到桌子的一角,然後又將從曹振那裏‘欺騙’來的錢,抽出一千來,塞到方子底下,這才出來。
從二牛家出來,莊子閔心情很差,一是因為同情二牛家的遭遇,二是從二牛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映射出來的自己的悲劇的未來生活,看來清婉支持他出去闖蕩值得考慮。
夕陽已經沒盡了那最後一絲餘暉,天也逐漸黑了下來,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車後座子上清婉側坐著,擺著頎長、白嫩的小腿,哼著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