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幹嘛?”
“少費話,走你的路。”
“你想要什麼?錢財,女人,地位。”
“要你的命,給嗎?”
“別敬酒不吃!”
“信不信我現在就捅你?”
“別......”
水滴在通道中回響,密封的空間聲音能傳得很遠,我盡量放輕腳步,連呼吸也壓到最低,手中的小刀不敢放鬆一下,機會隻得一次,失手就意味著要死在這裏,雖然多次麵對生死,可從沒有哪一次像今天讓我迫切想逃離,這艘船就是一個熔爐,磨滅我的個性,讓我成為它的奴隸。
地上處處積水,按下按鍵,等了將近一分鍾,電梯從空洞上方沿著鐵軌降下,沒有閘門的它看上去像一俱生鏽的棺材,鏈條與齒輪尖角發出金屬摩擦聲,滾珠軸承“滴嗒滴嗒”在響。它剛停穩,我推著海盜大副進入。
“我可以讓你當副手,不用再幹苦活,還會給你皮鞭,你想抽誰就抽誰,當然,除了我跟船長之外。”
“你給不了我任何東西,我也不需要從你的謊言中索取什麼,因為現在我掌控著一切。”
“你會作繭自縛!”
“戴個破鬥笠,總比光著膀子強。”我按下電梯頂層的按鈕,“我要走在正確的方向上。”
“你要離開?”
“我不會告訴你打算坐上一架吸血鬼戰機,以超音速離開。”
“你挺有意思,我們可以合作!”他一笑,腹腔的顫動從小刀傳到我手上。
“例如?”
“占領海盜船!”
他想叛變,當上海盜船船長。
我擠擠牙縫說,“我會在吸血鬼戰機上給你答複。”
電梯停在第三層,兩個海盜打著瞌睡走進來,我將衣袖往前挪,掩蓋頂在大副後背的小刀。
“大副,上哪去?”
“哦,我要上甲板曬太陽。”
“三更半夜,曬太陽?”
“在宇宙中是不分晝夜,隻要心情好,隨時可以曬,哈哈。”
他的表現過於浮誇,我推推刀柄,讓他老實一點。
“也對。”海盜們開始打量起我,“這家夥是誰?”
“他是新來的海盜,我正帶他熟悉環境。”大副回答。
“以後就是兄弟。”
海盜伸出拳頭,示意要擊拳致意,我猶豫一下,握起拳頭想要與他碰個拳,他竟反手拉我過去,大副乘機逃離刀口。
我掄起小刀刺去,他鬆開手。大副反身和另一個海盜要搶小刀,我舉起手,他們又將它拉下,手臂像拖著兩個大包袱。
“幹掉他!”大副衝另一人喊。
他衝過來,我一腳踢他後退,身軀露在電梯,他雙手攀著門邊,穩住去勢,他微微一笑,下一刻就被從上而下的樓層夾去軀幹,隻剩雙個手掌落在電梯的地板上。
他們將我的手猛撞牆,致使小刀落地,大副俯身去撿,我搶先踢了它出電梯外,然後掙脫兩人的阻攔,往外跳,落在頂層船艙。大副睜大雙眼不敢跳,與另一名海盜隨著電梯往甲板上升去。
不久他們就會返回,我需要武器,推開布簾往裏走,大廳空空蕩蕩,牌散在靠窗的桌麵,金牛座在外麵的空間中閃耀。
我來到船長室,木門“吱”一聲開了,裏陳列著金杯,手杖,瓷瓶大件物品,珠簾之內,一雙大腳露在紅被子外麵。
一把長劍掛在牆上,劍鞘和護手披著金片,明珠鑲在頂冠上。
我伸手從掛鉤上取下它,脖子後麵感到涼意。
“這是不明智的選擇!”
歐陽洛身穿亮灰睡袍,舉著左輪手槍,兩寸的長槍管指著我。
“別開槍,我投降!無條件地。”
他伸手拍拍嗬著氣的嘴,同時晃晃手槍。我把長劍掛回牆上。
“說吧,幹嘛跑來我這裏偷劍?”
“如果我說夢遊,你會相信嗎?”
他瞪大眼睛,拇指撥開手槍的擊錘,槍嘴把我的臉皮頂凹,“那我就先打掉你的牙齒。”
“等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高舉雙手。
“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半夜,我上廁所時,居然看見大副對夢汐圖謀不軌,作為熱血青年,我果斷上前阻止,將他抓住,打算給你押過來。途中,大副告訴我,他打算和另外兩個同夥奪取你的船長位置,用盡所有引誘我加入。我這樣一個熱血青年,怎會跟他們同流合汙,所以幹掉其中一人,跑過來通知你,順便拿一把寶劍防防身!”
“你是好人?”
“好得不行。”
他收起手槍,“應該怎樣處置他?”
“對付叛徒,不能一下子把他殺了,得吊起來打,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