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科小聲地向海倫耳語:“他一定是她的情郎。”兩人又相視一陣,做著要路宿荒野的打算。
“不過......”夏末從衣袋中翻出一串鑰匙,栓在指間搖搖,“我可以把他的家借給你們。”
揚科直要爬在桌子上,“老天,這女孩太淘氣了,就會折磨人。”
時間已經是七點,兩人開始拾行李,夏末把鑰匙交到海倫手上,“他家在林子外一公裏處。”
“這一帶有猛獸嗎?”揚科背起包包問。
“沒有猛獸,隻有響尾蛇!”夏末回答。
“我累過去。”
“別擔心,這個時候,它們都在打洞。”
兩束光在林子裏向前,揚科移開手電的光,看不清地上的雙腳,由於天上有星星,能分辨出頭頂上的樹影,風吹過來,所有毛孔都在收縮,剛呼出的氣體在空中就結成冰晶。
出了林子就是一片開闊的玉米地,盡頭處有一間兩層木屋。周圍不見有其它建築,它應該就是女孩所指房子。
木屋是新建的,家具也是新買,“我有點喜歡它的主人。”揚科在客廳和廚房走了一圈,發現海倫愣在窗邊,地上全是碎玻璃,窗簾在寒風裏飄搖。“他臨走也不修修窗戶,太沒責任心了。”他又說,兩人很快發現木屋所有的窗戶全碎了。這可是一個大問題,木屋開了口子,暖爐也就難以讓內部溫暖起來。
揚科睡覺時隻能蜷縮在被窩,讓棉被將身體裹得嚴實,盡量減少熱量散到外麵。
海倫轉過身瞧了他一眼,“你不回自己的房間嗎?”
“唉,一個人多冷啊,兩個人才溫暖。”他說。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似乎默許了,這讓揚科大受鼓舞,他將手伸過去,放在她腰部的曲線上。
海倫眯起眼看他,這似乎不隻是取暖的動作。
揚科卻是堅定不移的表情,就算遭到鄙視那又怎樣,伸了過去的手就如潑出去的水,他不會收回。
這時她有點走神,目光被別的東西吸引過去,那一定是什麼美好的東西,以致她掀開被子,不顧嚴寒,赤腳走到窗前。
“這個地方我在照片上見過。”她像一尊石般望著窗外。
揚科裹著棉被走過去,分她一半,問:“怎麼了?”
“我找到了!就是這個地方。”
他看看海倫雙眼,又看看窗外,暗紅的天幕下,是一個接一個的沙丘,地上布滿缺乏生氣的石頭。
在他眼中隻是一片死寂的荒漠,她卻當成了聖地,“它不被打擾,是寧靜,充滿美感的地方。”
她動情地描述,讓他覺得這個地方其實是她的內心。
“怎麼老是看著我?”她問。
“待在你旁邊,我感覺很完美,沒有想去的地方。”他回答。
我在海濱小城找了一個廢棄的倉庫安置機甲4號,旁邊是一座荒山,除了探險者,相信沒有人會往這裏跑。
機甲4號一直處於停止運行的狀態,對呼叫信號也沒反應,我隻能拆除它胸前的裝甲,用手動的方式打開駕駛倉。
倉門一開,海水從駕駛室裏奔湧而出,把我從頭到腳衝了一遍,“老天!”早該想到在海底那種高壓的環境,再好的密封也挨不住海水的入侵。經水一侵,機甲4號的電子設備也廢了,但我必須修好它,現在身處險境,說不定下一刻敵人就會找上門,我需要它的幫助,需要那強大的戰鬥力擊退敵人。
我到就近的電器市場中買一些電子元件,像接傳感器這類難以買到的設備,就請凱文幫忙弄到手,他也樂於幫助,有時我覺得,他把我當成了上司。可能是王遠吩咐他這樣辦,畢竟沒有王氏集團在背後支持,很多事他都難以完成。
機甲是一種複雜精密的機器,單單是駕駛倉,就讓我沒日沒夜地忙活了一個星期才弄好。
閑暇時,我到城裏買了一身衣服,格子襯,淺色悠閑褲,原來那套誇張的牛仔變得不合時宜,為了不引來注目必須保持低調。元莎也跟著去,她換上原來的紫色長裙,臉上的煙熏裝也被抹掉,變回那個高貴優雅的她。
回程經過一個海灘,沙子很白的,風嘯浪高,有人在沙上沐浴日光,還有人在浪裏踩著滑板。
在元莎提議下,我跟著她走,漫步在沙礫上,隻是一會,她就忍不住脫去鞋子走進水裏,我抱膝守著那雙深藍色平底鞋。
風吹拂著長發,裙子成扇狀,她用腳丫撥亂衝來的浪花,又伸手去抓住太陽。
錯覺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