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瓊柳眉一皺大感不悅,但沒有辦法隻好劍指一引收了青月劍與本身真火。斂容施禮道:“一貧老前輩,這妖孽……”她話還沒完,一貧道人輕笑道:“你這娃兒,你們三人昔日的恩恩怨怨。一真大師兄當日也曾對我提起過,老道以為崔英盈雖入魔道雖其行可誅,但其情可憫。這其中的緣故還要老道細說嗎?”
李英瓊麵色一緊不自然的道:“即然一貧道長為這妖魂求情!弟子怎敢不尊,隻是師門重仇……”
崔英盈如霧般的元神飄然下拜,悲聲道:“道長!你就讓李師妹下手吧!這段恩怨糾纏千年,賤妾今日才幡然大悔,當日隻為一時之憤,殘害世間生靈實在是罪不容誅!況且掌教師尊與諸多同門,皆因賤妾身遭兵解再入輪回,賤妾實在是罪大惡極!”說到此處崔英盈泣不成聲,伏身於地秀肩抖動。
一貧道長身邊的那少女卻嘴解一撇道:“崔前輩,你可知當年你為何不為師尊所喜?又被何人在同門麵前中傷?”
一貧道人白眉一軒瞪了那少女一眼:“多嘴!”那少女吐了一下舌頭但又做了一個鬼臉道:“吟雪也是實在看不過去……”
一貧道人一擺手怒道:“住嘴!你小孩子家懂什麼,胡說八道!”
但梅吟雪這一番話卻如一石投起千層浪,先是李英瓊的嬌軀一抖,麵色發白眼光惡狠狠的在梅吟雪身上轉了幾圈。後是周英白的雙眼神光一現,雙拳緊握胸口起伏不定。
而崔英盈卻很淡然,杏目含悲輕聲道:“小姑娘!事已至此,我崔英盈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當年之事我再也不想提起,還望道長大發慈悲,超渡於我!讓我就此煙消雲散,並將我這體內吞噬的元辜怨魂送入輪回道!”說完之後輕紗般透明的元神再也支撐不住,“撲”的一聲輕響屋子中淡淡的白光一閃,崔英盈的元神凝煉體突然爆開。
“英盈!”周英白虎目含淚望著屋內飄然而舞的片片輕雲,悲嘯一聲右拳恨恨的在自己胸口重擊了一下!而一貧道長卻雙手合十低聲念道:“無量天尊!善哉善哉!”
梅吟雪卻重重的一頓足,目光不屑且滿含憤慨的盯著李英瓊!李英瓊的嬌軀一抖,不敢與她對視麵有羞愧之色低下頭去,隻是輕輕的將一雙已經冰涼的小手伸出去,握住了不住在自己胸膛重擊的周英白的右拳。
羅天道望著屋內如羽毛般飛舞的片片白霧,心中突有悲意。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促使他使用朝天劍宗的收魂囊,將這片片白霧盡吸至這師門至寶中。李英瓊目光呆滯的看著羅天道的舉動,這一次卻沒有阻止羅天道。而一貧道長若有深意的看了羅天道一眼,微微的向他一頷首道:“這位小兄弟所用的法寶可是昔日七大劍宗中朝天劍宗的收魂囊?”
羅天道將收魂囊放入懷中,施禮道:“正是!”
一貧道長仰望著天花板,喃喃的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定,難道天意當真如此。雲……”說以這裏卻突然頓住,話鋒一轉:“收魂囊妙用無窮,定能將崔師侄所煉的怨魂一一超渡,老道也就放心了。”說完深深的望了羅天道與收魂囊一眼,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
方白衣在旁邊已經呆立了這麼久,卻仍然沒有看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是心中暗暗想道:“這崔英盈看來倒是挺可憐的!雖然修成魔門大法,但想來也是為人所逼,不容於師門才做出這等人人不齒之事!也不知道是誰陷害的她,才讓她這名門之秀走上了這條絕路!”
鎮天環卻輕輕的長歎了一聲道:“唉!情關難破,世間修道中人魔障極多,這情之一字實為大礙,不知有多少良材美質均栽在這情關之上。這厲魄雖然吸魂無數,但我老人家剛才偷偷的進入了崔英盈的元神內,才發覺這厲魄的確與眾不同。她雖然噬了不少怨魂,但大多是橫死的魂魄,很少吸取生人的精魂!可見道心未泯,正氣尚存一線。”
說到這裏鎮天環又古怪的道:“我道門雖以衛道除魔為己任,但對於這等其情可憫的魔道中人。隻要一心悔悟,就應該給人家個機會,讓他們再墜輪回,重修道緣。這姓李的女娃子也委實太狠了一些,竟然要人家元神俱滅!連我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