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淩霜施展‘遁地換形’之法將一幹人帶到護國劍宗的臨時基地,三號樓的頂樓之上。卻驚異的發現自己的妻子、愛徒與師弟一貧正在頂樓之上迎風冒雨的等待自己的歸來,本來梅淩霜的元氣衰竭,實在是硬撐著麵子才獨力施出這遁地換形之法。
但他一見妻子寧雪情那關切的眼神卻不由得精神一振,頓時身上多了些氣力。展顏笑道:“夫人,你怎麼趕到了。是不是接到了我的玄天道令?”
梅吟雪也是一陣歡呼,縱身投入到寧雪情的懷中,一雙秀目中不由得浸出淚珠。梅吟雪剛才在誅仙陣中屢經磨難,今日初見娘親,自然有些失態。此時的方白衣也省悟過來,自己居然還赤著身子,暗暗驚呼一聲,心知自己從鎮天環那裏學來的避身法,絕不能瞞過這些修道者的眼睛,驚急之下躲到了眾人身後。天一道長見到方白衣如此,嗬嗬輕笑揮手在方白衣身子周圍布下了一圈青幕,並吩咐羅天道將自己的衣服送與方白衣。
寧雪情舒雙臂將愛女攬於懷中,仔細的看了看愛女臉上的風霜之色,有些心疼。自從梅吟雪離開青城山之後,已經有一年未歸了。不過令她欣慰的是,愛女臉雖有風霜之色,但卻多了幾分成熟與堅毅。
“怎麼啦,丫頭。這一年來在外麵曆練的還可以吧。”
梅吟雪抹了一把濕閏的眼睛,笑道:“娘,你說呢,我在外麵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想娘親。”
寧雪情拂了一下愛女額前的青絲,笑道:“傻丫頭,當初不讓你出山,你偏偏不聽。非要去受這風霜之苦。”
梅吟雪在寧雪情的懷中扭動著身子,笑道:“娘,你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想我和爹啦。”
寧雪情輕輕的擰了一下梅吟雪的手臂,推開了梅吟雪嗔道:“別胡說,當著你的這些師伯叔們,去……”梅吟雪從寧雪情懷中跳起,格格笑道:“好了,不耽誤你和爹親熱了。”
寧雪情無奈的搖了搖頭瞪了梅吟雪一眼,輕移蓮步來到梅淩霜這一幹人麵前。卻礙於眾人之麵羞於對梅淩霜露出過度關切之意。望了望天一道長與步道凡兩大劍仙,輕聲道:“淩霜,你沒事就好了。事情可還順利?這兩位是……”
一貧道長也迎了過來笑道:“師兄啊,大嫂正在擔心你呢,你可回來了。你去的時間可不短了,看來這些東洋矮子確實不好應付!師兄可將這些人一舉蕩平了吧。”
梅淩霜去的時候豪氣衝天,勝券在握,現在卻灰頭土臉疲憊不堪。麵對著師弟一貧感到有些很不自然,聽到此處老臉一紅,訕訕的道:“唉,師弟、夫人你們哪裏知道,這些忍宗的人修為倒還罷了,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手上竟然有一件異寶。將我們這些人困入邪門幻境中,若非我等有玄天罩護身,恐怕今日我等難以全身而退。”
一貧道長如何不知梅淩霜的心思,看著師兄那尷尬的樣子。一貧心中暗樂:“嘿嘿,師兄,你去的時候可是精神百倍,狂言狂語,說什麼將這些忍者與霸月教徒一網蕩盡。現在吃了癟,倒老實多了。”
寧雪情望了望滿麵羞色的丈夫,再看看強忍笑容的一貧道長。心中歎了一聲,這兩師兄弟鬥了這麼多年,如今大敵當前,還要這麼鬥個不停。眼看著一貧道長還要再接著說下去,寧雪情岔開了話頭望著天一道長與步道凡肅然道:“淩霜,這兩位前輩正氣凜然,目光如電。顯見得是我道門中的前輩高人,快給我引見一下。”
一貧道長見到師嫂如此,倒也不便再出梅淩霜的難看。但他也早就看出這兩個老道士絕非一般人物,從這兩人身上隱隱發出的氣勢可以感覺得到,這兩人必是法力極強的道門高士。便打住了話頭,凝神望向天一真人,卻見這鶴發童顏的老前輩,向著自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梅淩霜恭謹的道:“夫人,師弟。這兩位都是隱居多年的道門前輩,一個是幻心劍宗的掌教真人步道凡步老前輩,一個是朝天劍宗的天一老仙長。今日若非兩位前輩展神威,我們這一幹人恐怕就要被困死的霸月教的邪陣之中了。”
寧雪情雖然猜到這兩個老道士的來厲必然不凡,但做夢也想不到這兩位就是昔日安定天下的七大劍宗中的掌教劍仙。麵現驚容,不由得飄飄拜倒溫聲道:“奴家寧雪情見過天一仙長與步老仙長。”
天一道長望了望端莊裏隱裹英風,溫良中稍帶殺氣的寧雪情心中暗讚道:“嗬嗬,好一位後起之英。雖為女身但此女的成就絕不在這梅淩霜之下。”老道長剛要伸手相扶,卻見步道凡大步向前哈哈笑道:“梅夫人不必客氣,快快起來。你我都不是外人,何必行此大禮呢。梅老弟,快……快將弟妹攙起來。”
步道凡這番話卻讓寧雪情頗為不解,心想自己的丈夫什麼時候認識這位步老劍仙的呢,目光滿含疑惑的在梅淩霜的麵上一轉。
梅淩霜攙起寧雪情笑道:“夫人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步老劍仙已經將我們的女兒吟雪收為幻心門下了。”
“啊!是嗎。”寧雪情驚喜不定的望了望梅淩霜又看了看步道凡,幾乎不敢相信。要知道步道凡是當年的前輩劍仙,若論起輩份可是和寧雪情與梅淩霜神師爺一般大小。如此了不得的高人怎麼會突然收下自己那調皮的女兒,不由得寧雪情心頭狂跳。自己的女兒即然能投入步道凡的門下,那以後必定是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