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雲雖受創不輕,但畢竟修行千載真元渾厚。當下苦笑道:“師兄,無妨,讓我調息一會兒。”言畢盤膝而坐,自顧自的療起傷來。
了癡大師收回佛心燈來到步道凡的近前,合十笑道:“步道兄,別來無恙啊。”
步道凡昂首笑道:“大師,我老步久曆大劫,幸而不死,到處有福星相救。在此還要多謝大師的援手之恩。”
了癡大師揮了揮手,正色道:“道兄何出此言,你我相交數百載。何能袖手而觀,看你麵色灰暗,想必真元受損。此地不宜久留,請至敝寺一敘。”
步道凡沉聲道:“大師所言不差,步某確實在天殺陣中真元耗盡。今日若非……”
了癡大師笑道:“步道兄不必多說,隨我進寺便是。”
步道凡望了望對麵的淩道天和那淹沒在大雨之中的三聖堂,麵色一黯低聲道:“也罷,就依大師之言。”
方、梅二人正欲行禮,了癡大師卻急忙伸手相扶道:“二位小友不必如此多禮,此地不是講話之所,請隨我進寺再敘。”
梅吟雪看了看對麵的淩道天,麵有憤憤之色,但自己真元已盡對方又有強援趕到,隻好作罷。方白衣此時卻頗有躍躍欲試的神色,他剛自天殺陣中衝殺而出,對自己所負的能力又多了一層自信。此時正是豪氣如虹的當口,倒正想與淩道天麵對麵的大幹一場。隻是眼觀愛侶與步道長氣息衰弱真元受損,心念二人不便輕起事端,隻好低頭不發一言。
了癡大師轉身對著淩道天、紅葉等人一拱手道:“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淩道天恨恨的道:“大和尚,有你的,咱們走著瞧!”
了癡大師嗬嗬一笑不置可否,轉身帶著方白衣三人向山上行去。恰在此時天空中一道電光擊下,隆隆的雷聲自天際滾來。
“慢著!”剛才幾乎喪命的莫道雲經過淩道天的伸手相療,傷勢好了很多,也多虧她修行多年,根基深厚複元得特別快。故此雖在漫天沉雷之下,聲音依然清晰的傳到眾人耳中。
“師妹?”淩道天滿麵疑惑的望了在電光雨幕中卓然而立的莫道雲,紅葉等人也是頗為詫異,不知道這莫道雲要幹什麼。
了癡大師也是一怔,緩緩的回過身來。
“莫道友有何事吩咐?”
莫道雲格格嬌笑道:“大師,我師兄雖然答應放過步師兄,便一定會放過他們三人。隻是天幻劍乃我幻心劍宗的至寶,大師兄淩道天又是幻心掌教,步師兄是否應該將此劍留下!”
不斷閃爍的電光中莫道雲滿麵陰笑,聲音嬌柔仿佛剛才受靈雷煉形之苦的並不是她。
“莫師妹,當年你們二人狼狽為奸,恃強將我逼下天柱峰。天幻劍自那日掌門大典中,我已親手交於大師兄。隻是你們二人權勢熏心,後起內訌被昊天宗的人趁虛而入,奪了三聖堂。至使我幻心基業受辱,千年大派一旦而毀。故此此劍才被祖師神像收回,今日蒙祖師垂憐,此劍重現於三聖堂內,真是天可憐見,虧你們還有臉索要此寶。何況當日你們逃出三聖堂後,我已昭告天下修道界的諸門諸派,將你二人逐出幻心劍宗,淩道天還有何幻心掌門之說。”
隆隆的沉雷當中,步道凡的聲音鏗鏘而起,竟然有雷電之威。
莫道雲被說得啞口無言,旁邊的淩道天卻搶前一步高聲道:“步師弟,我們二人當年雖有大錯。但這掌門之位也不是你自己說廢就廢了的,我幻心劍宗傳承數千載,隻有門中長老才有權力廢去掌門。你有何德能竟敢昭告天下,奪我掌門之位!”
步道凡憤然而起,不顧了癡大師的低聲相勸。昂首立在漫天沉雷之下,頂著一天風雨,傲然道:“大師兄,若有我幻心長老作證,你可甘心。”
淩道天心中突的一跳,但言語之間也不願示弱,冷聲笑道:“那是自然,不過吾師雲九宵是一脈單傳,其師兄弟均在當年的道魔大戰中盡數折去。哼,你若找不出長老之言,你便是欺師滅祖,以下犯上欲奪掌門之位。”
莫道雲也興奮的附和道:“對呀,步師兄。你說當年有本門長老之言,是哪位你說出來。”
了癡大師與方、梅二人麵麵相覷,但三人卻無法插言。關乎掌門之爭,三人隻好在一邊瞪眼望著在大雨如下,衣服盡濕的步道凡在身上一陣摸索。
“師兄,你可認得此物!”步道凡突從懷中掏出一物,高舉過頂。正在此時天空中一道電光閃過,喀喇喇一聲驚雷!
淩道天定睛望去,隻見此物有六寸見方,周圍有七色毫光閃動不已。雖在雨中仍透出那七色光芒,奪人雙目。
淩莫二人一見此物,張口結舌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