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淩霜此言一出,七色堂內是眾人大嘩。一片嘈雜之聲響起,“師兄,這怎麼可以呢?”“盟主切不可有此念頭!”“就是啊,他南宮獨此番出山,力壓道門各派,野心勃勃。盟主怎麼能輕起退意呢。”……
聽著這些人義憤之極的話語,梅淩霜苦笑著搖了搖頭,卻默然無語。
一貧道長望著已經毫無鬥聲的梅淩霜,心中暗痛。他深知梅淩霜一向傲骨錚錚,若非受到極大挫折,他決不能變成如模樣。沒想到自己剛剛離開上海回明心坐鎮,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不知道這南宮獨究竟是多高的修為,不但將傷了自己的掌門師兄,更將天一真人那等人物也傷在手下。由此看來,天道宗此番入世,必有一番驚人作為。
一貧道長的一念至此,他畢竟是修為多年的前輩劍仙,雖然有些衝動,但畢竟閱曆豐富。轉念之下已經明白梅淩霜為何會興起明心劍宗從此避世的原因了,一海道人梅淩霜必是因為與南宮獨交過手,知道天道宗的實力,不想讓本宗弟子作這無謂的傷亡。
一貧道長更想起梅淩霜初歸明心觀的那一天,他和天一道長連劍光都無法運行,一路上都是由明心劍宗的弟子將這二人帶回了明心觀。而自己的師嫂寧雪情也是神情委頓,元神受傷並再三告誡他不可擅自找那南宮獨算帳。而天一道長稍微好轉之後,也特地找到自己叮囑自己不可妄動,以免給明心劍宗惹來滅門之禍。
想到這兒,一貧道長長歎一聲,無力的坐倒在椅子上。暗道:“連天一道長這等前輩劍仙都對這南宮獨如此畏懼,看來師兄之仇無望再報了。”
就在一貧道長跌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柳步雲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各位!晚輩所見,師尊也不必如此灰心,各位也是不必如此焦急。以我看來……”說到這兒柳步雲離開座位來到了七色堂的正中,梅淩霜的眼光一閃望著柳步雲不知道自己的得意弟子要說出些什麼話來。
“以弟子看來,南宮獨雖然是修為極高,天道宗也是人多勢眾。但天下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南宮獨自恃道法無敵,強奪我明心劍宗的盟主之位。但各位可別忘了道門中共有七大宗派,他天道宗再是強橫,也不能一手遮天!我以為,如今之計,我們可以遍訪名山大川,找到其餘的道門六大劍宗,聯合他們出頭卻找那南宮獨理論。”
“著啊,南宮賢侄說得不錯。雖然我們的實力不如天道宗,但與天道宗並稱七大劍宗的這些道門大派,必能與天道宗相抗。我們應該聯合這些道門中的前輩來對付南宮獨!”說話的正是華山劍宗的王十劍。
至於其他人也都是抱著這個想法,眾人把企盼的目光抽注到梅淩霜的麵上。希望梅淩霜能拿個主意,同意這辦法,而明心劍宗的弟子更是渴望本宗能重掌護國聯盟。
卻沒想到梅淩霜重重的一歎,擺了擺手道:“各位不要再說了,步雲也回去坐吧。我早已經想通了,什麼盟主之位,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我們隱在深山也一樣可以為百姓出力,為國家出力,為世間蒼生出力。何必執著於這盟主一位呢。”
梅淩霜的這一番話鏗鏘而起,說得眾人是啞口無言。柳步雲的目光中怨毒神色一閃而過,便迅速的低下頭去朗聲道:“是,師父,步雲莽撞了。”
“無量天尊,梅道友所言極是。盟主之位隻是一虛名而已,他南宮獨即然如此流連,不如就讓他坐去吧,須知天地間正氣長存,公道自在!諸位道友又何必如此執著呢!”這一番話也是蒼勁有力,在座的都是修道有年的人,如何不知清靜無為的道理。當下一個個是低下頭去,無言以對。
隨著話聲,七色堂外天一道長那瘦削的身形出現在眾人眼中。老道長是麵色蒼白,話聲中也透著一股衰弱。天一道長在與南宮獨的一役中不但被南宮獨的混元金剪削去了千年修為,更被混元金剪上所附的先天正氣震傷了元神。若非自己的根基極好,強行用朝天劍宗的混元氣固住了將散的元神,恐怕在混元金剪之下早就入了輪回六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