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那高大的身軀虛空踱了幾步,笑道:“南宮掌教,你也不必枉自菲薄,我之所以能夠明了你心中的想法,那隻不過是因為比你癡長了數千年而已。並非是我擁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力量,這一點我並不想瞞你。”
南宮獨穩了穩心神,紫芒閃動的雙眼在蚩尤的麵孔上不住的掃視,心情當真是複雜之極。他自離奪天峰後,便信心百倍的發起了合並天下道門的計劃,誰料到光是一個明心劍宗與朝天劍宗就夠他難以對付的了。何況斜刺裏還殺出了一個七陰血魔,還有那險些打開未知通道的異寶,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在南宮獨合並道宗的那一刻發生的。
南宮獨的麵色變得煞白,從混沌七傷的現世,到九幽冥界的打開,不知道傷了塵世間多少生靈。他的內心深處隱隱覺得十分不安,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一個輕輕的聲音在南宮獨的心底深處發問道,自他下定決心率天道宗十萬弟子入世,展開合並天下劍宗的那一刻,他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猶豫過。
麵對著魔神降世一般的蚩尤,南宮獨第一次感到了畏懼,也是第一次感到了心亂如麻,卻也是第一次對某個人生出了敬佩之心。
“哈哈……!”蚩尤看了看一臉複雜表情的南宮獨和疑雲大起的戰天,莫名其妙的仰天大笑道:“當今之世,除了你南宮獨之外,恐怕再無人能夠接得住本尊七心刃的一擊!但隻憑你目前的修為雖說已經達到了凝神之體金仙之境,但想要對付本尊還稍嫌不足!南宮獨!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這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話跳躍性極強。
南宮獨與戰天根本就沒有想到本來看上去溫文爾雅意氣消沉的魔尊蚩尤怎麼會突然間說了這麼一大段話,而且這話中之意似乎這五千前的魔君竟要和南宮獨一較高下一樣。
南宮獨剛要張口說話,那蚩尤卻不給他插口的餘地,語聲突然拔高:“一年之後,如果你能應付得了眼前的危機,本尊當在南海之濱恭候大架,希望你能給我帶來驚喜!或許以你的天賦與體內的異寶,你可以成為另外一個軒袁黃帝!”
這段話說完之後,那蚩尤的身形突然在南宮獨兩人的麵前消失,以南宮獨與戰天這兩個足以傲視當世的人物,竟然也無法查覺這魔君是以何種方法,何種方式離開的。就如同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溶化在了無形的空氣中,這是什麼樣的遁法,竟然如此神奇!
南宮獨與戰天駭然相對,卻莫名其妙的同時發出了一聲苦笑。這魔君突然而來,又突然而去,他即然與南宮獨合力阻止了人間大劫,卻又與南宮獨約戰於南海之濱!這讓南宮獨即奇且驚,不知道這魔君的現世到底意味著什麼。
而戰天卻也在南宮獨與蚩尤的交談中得知了一個令他十分震驚的訊息,那就是站在他麵前一身白衣卓而不凡的南宮獨已經修成了足以傲神所有修士的金仙之體!他極佩服的望了一眼南宮獨,笑道:“南宮師侄,自你入山之時,我就覺得你與諸弟子不同。卻沒想到你當真是我天道宗百代罕逢的奇才,短短千年之內居然被你修成了凝神之體。”
南宮獨的麵色一紅,不自然的笑道:“非是本座隱瞞師叔,實在是……,那個……”他的思想在急速的轉動著,希望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給戰天解釋。
但戰天卻輕輕的擺了擺手笑道:“獨兒!雖然我與你兩位師叔被困在煉心洞中,但兩千年來我卻一直神遊洞外,關注著本派的進展。自你一千年前被北宮師兄帶回奪天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必定是可以發揚本宗的奇才。”
說到這裏戰天的身形不由自主的一陣晃動,搓著手道:“果然,我沒有看錯你,兩千年中從來沒有達到過的凝神之體,居然已經被你修成了,這實在是本派的大事。隻是令我奇怪的是,你即然已是金仙之體,卻又如何無法飛升呢,那蚩尤魔尊所說的天人通道被封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