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哲對他責備了兩句之後算是多少消了些怒氣,語氣恢複平和開始問他昨夜的情況。
“還算順利,隻是沒想到,那個善啟華身上並沒有解藥,隻有針對此毒的緩解之藥”說著,秦墨塵從懷裏掏出了錦袋。
金哲拉開袋子捆繩,看見裏麵一顆褐色的小小藥丸“那這是什麼時候給元帥服下?”想起蔣召說元帥的毒可以堅持五天,那是不是要等到第五天的時候再服。
“明天吧,這樣我們找到藥引的時間也能多一天”秦墨塵來金哲這裏,就是為了跟他說自己拿到緩解之藥的事,好讓他既不再擔心自己,也暫時不必太擔心舅舅。
秦墨塵想起士兵們還在尋找龍舌白草的事,回頭向他詢問“龍舌白草尋找的怎麼樣?”其實秦墨塵沒問之前也差不多能猜到結果,但還是想抱著希望的問一下。
果然,金哲麵色暗沉聲音低徊“還未有任何消息”
秦墨塵無聲的走至門口,臨出門時又說了句“把城裏告示上的懸賞數目再加大,百姓手中有此物的幾率總會大點”
京城,國丈府。
頭發已經花白的陳伯庸,坐在大大的用梨花木雕刻的桌案前,一直注視著手中絹紙上的內容,他的眼神中此時看不出具體的情緒。
陳伯庸是當朝陳皇後的父親,他還有一個兒子,是北召東州現任的鎮邊大將軍陳旭仁,掌管著東州十八萬大軍,軍隊數量僅次於趙楚元的北疆。
信是今早的奴才發現的,在他所住房間的窗棱上,被一支弓弩射出的箭釘在了上麵,想到此,陳伯庸不由心悸,能在偌大的國丈府準確找到他的房間,並且箭釘進窗棱上那麼深,他竟也毫無察覺。
陳伯庸緩緩歎出一口氣,真的是離開江湖多年,越發安逸的生活讓他一身的本領都漸漸退化了。
信在沒拆開之前,陳伯庸還以為是朝廷中哪個看他不過的官員用來罵他的匿名信,誰知道打開後,紙上的內容更是讓他一驚。
他與兩個兒女明明已經消無聲息的隱藏了二十多年,怎麼突然又有人提起他的真實身份,並且以此要挾,向他索要冰魄毒的解藥。
冰魄毒是當時他父親研製的絕門毒藥,是他們廣煞門的獨一品種。
自從當年為了躲避江華門的追殺,他帶著倆孩子躲在朝廷之後,除了頭幾年在女兒想要除掉的妃子身上用過一次,和在一個幾次彈劾他兒子陳旭仁,說他兒子不適合掌管東洲大軍的那個官員身上用過之外,就再也沒在其他地方用過此毒了,那個妃子和官員在中毒沒幾天後就死了,陳伯庸不明白,怎麼現在突然又有人來向他來索取這藥。
這個問題被陳伯庸裝在大腦裏不停琢磨。
直到無意間抬眼,桌案上那個冰種翡翠的硯台印入視線,陳伯庸才想起一兩個月前,他壽宴時的一個情景。
他的外甥,就是當朝大皇子善啟華,在他壽宴時給送了他這麼一個難得的硯台。
壽宴結束後,善啟華到他身邊跟他提起冰魄毒,說是不日便要去北疆,想要打算將此備上一點,以便應對一些特殊情況,當時因為還有別的事在等他,加之他們一家現在過的也都挺好,不想輕易使用此毒怕其引來禍端,他雖已逃離江湖這麼久,但畢竟現在的江華門在江湖上還是強盛的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