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吃飯了。”
“陳軒,快下來吃飯!”
兩種不同音線卻同樣稚脆動聽尤勝唱詩班的呼喚聲傳來,陳軒右手一頓,沒有粘上半點水墨的筆尖陡然停了下來——
“啪”的一聲輕響,桌麵平放著的一枚雜色玉牌直接化成了一堆粉末。
可惜,隻差最後一筆了。
他雖然在術法上算是天賦不錯,但代表就能輕易將它們以符籙的形式篆畫到玉符之中。
術法的施展,是靈識先結成咒印,然後注入法力催動,這其中對術法的理解應用越是純熟,則結印時需要占用的靈識越少,同時催動時效率也會越高,以較少法力發揮較大效果。
玉符製作,則是催動法力種子吐納靈氣為靈力,在轉化為法力之前,由靈識將之抽離到符筆之中,然後一氣嗬成地將咒印篆畫在玉牌之上,兩者難度雖然稱不上雲泥之別,卻也不是輕易就能辦到的。
靈識畢竟不是可瞬間再生和無限使用的資源,最起碼現在的陳軒隻能靠它自行恢複,如果不間斷製作,他一次最多可進行五次就要緩上半個小時才能恢複大半,而這還是因為救人功德提純過的結果。
除此之外,更主要還是抽取靈力到一氣嗬成這個過程,絲毫容不得半點遲緩,稍微一頓,便是直接失敗——
算上這一枚,下午買回來的下品和田玉牌就已經碎掉了三十二塊,好幾千的錢盡數化成一堆堆玉粉了。
所幸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一番練習下來,雖然隻重複畫最基礎最實用的“聚靈”符紋,但篆畫的步驟和筆法已經可算熟練順暢,最起碼這一枚已經畫到最後一筆,陳軒相信再試幾次,自己必定能得到一枚成功的玉符。
而且觸類旁通,他在跟這符紋相關的術法方麵的許多細節波動都有了深一層的領悟,就算依然是靈氣微薄,他再施法時的威力肯定能上升好幾籌。
事實上這樣的效率就算是修真界的傳承記載,也隻有夢中那人一次成功,尋常天才沒個上百次練習,別想有同樣的結果,更不用談補益術法什麼,要真能普及到各人,製符之術就不會被列入旁門雜學之中了。
搖了搖頭,陳軒略帶遺憾地將手中的玉柱龍筆放回到檀木香盒放好,目光落在了那張樣式華麗的鑲玉邀請函上。
人生若隻如初見嗎……
回想起廖晗將這張價值過萬的“騰衝翡翠展銷會”邀請函送出手時的理由,不覺又浮起一絲微微的悵惘。
別人好歹還有個墓能去祭奠告慰,他明明和妹妹小凝同處在一個天空下,卻隻能彼此陌路,生死相仇……
敲門聲響起,顯然有個小家夥開始不滿了。
陳軒笑笑,走過去開門一看,正如所料,名為安琪·伊麗莎白·溫莎的小女孩就雙手掐在小腰上,撅著嘴看了過來。
“太慢了!”
四目相對,琪琪隱約感到小臉又開始一陣微熱,不由瞪了他一眼。
不同於淚兒的親密稱呼,得知某人的名字後,她卻是堅持用全名來稱呼。
“好吧,我認錯。”
陳軒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不帶一絲雜色的純金發色即使在房屋之中也是那般的熠熠生輝,但手下的柔細觸感卻也不在淚兒的幼滑黑發之下。
明明除了同齡之外,兩隻小蘿莉無論個性還是特征赫然有著詭異而和諧的同步,比如這個撫摸的小動作,小家夥同樣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不自覺地蹭了起來,一如初生小貓一般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