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退敵計(1 / 3)

玄域眉頭微蹙,從背後箭囊中再抽出一支箭來,搭在弓上射出,箭一離弦,對麵叛軍的幡纛(音duo,四聲,意軍旗)應聲而倒。

眾人攝於玄域手中的箭,不敢上前,許久之後,玄莤繼續說道:“王叔,你現下若是願意退兵,本王還認你是王叔,今日的事情也當做從未發生過。”

子岩躲在盾陣中高聲喊道:“絕不可能,我今日既來了,便不會白來一趟,你若是不讓位,我是不會離開的。”

玄莤搖搖頭,不再看他,他退後幾步,湊近姞娮小聲說道:“你那位神界的朋友走的時候,在這裏設下了仙障,隻要我們不出去,他們應該也進不來。”

神界的朋友?是秦杓?姞娮舒口氣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玄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被嚇傻了,方才才想了起來。我已經叫人傳書向各部族求救,援軍兩三日之內便會到了。隻是這幾日,我們都要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

姞娮擔憂道:“我是神仙,幾日不進食也沒什麼關係,可你們凡人不能餓肚子,山上的吃食可夠了?”

玄莤想了想,說道:“省一省,我想應該能撐過去。”

姞娮回望一眼叛軍,有些緊張的說道:“這仙障雖能暫時將他們擋在外麵,但這裏也不見得是安全的,我需要休息,看能不能恢複一些靈力。”

玄莤轉身說道:“那我先送你回去竹屋。”

姞娮點點頭。

玄域瞪了一眼叛軍,見姞娮與玄莤下了高台,轉身跟著他們兩人離去。

寨外的叛軍驚奇的發現眼前像是多了道天塹,任憑怎麼樣都近不了白鸝的寨子。

聽說高台上的三人離去,子岩才叫人撤了盾陣,從裏麵走出來,他將一眾正掄起刀斧朝著虛無的仙障亂砍的士兵喝住,眾人聞言連忙退下。

子岩上前,伸出手去,卻被仙障擋了回來,他站穩後,驚異的望著仙障思忖:這不像是凡物,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忽而想起方才站在玄莤身邊的女子十分麵生,似乎以前沒見過,可玄莤是白鸝族新任的王,她既能站在玄莤身邊,就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她究竟是什麼人?

他心裏雖然忐忑,但思慮良久後,還是覺得此次機會實在難得,若自己因為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就這樣放棄了,往後等玄莤羽翼漸豐,再難有像今日這樣的機會,到時,或許不過多久,一個不小心,還會淪為玄莤的階下之囚。

他捂著仍在流血的傷口,轉過身去吩咐眾人就地修整,安營紮寨。早有人上前為他包紮傷口,他想著方才的情形,恨得牙癢癢: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將玄域一行人抓起來,狠狠的折磨,報一箭之仇,解心頭之恨。

回去的路上,姞娮忽然側身望著身旁的玄莤問道:“這裏上山的路,隻有這麼一條嗎?”

玄莤一驚,抬頭說道:“山後倒是還有一條小路,不過那裏地勢險峻,若上麵沒有人接應,一兩個人很難上來。”

姞娮急道:“那裏沒有仙障,你快找人去守著那裏。”

玄莤道:“我這就去。”

姞娮說道:“我和玄域去大殿瞧瞧他們。”

玄莤答道:“好。”

寨前的兵甲聽玄域的吩咐,半個時辰來報一次,姞娮聽說子岩在寨子前紮了營,心裏開始緊張起來:秦杓在寨子外麵設的仙障,此時是救了這些人的命,但若幾日之後,玄莤的援軍趕來,他們進不來,仙障裏的人也出不去,到時怕會弄巧成拙。

這個仙障遲早還得想辦法破開才是。

玄莤說的援軍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還是想辦法找人來幫忙,先退敵再說。

姞娮連忙站起來,在自己身上翻找起來,找了半晌,才發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神界帶來的物件,她想了想,伸手拔了幾根頭發,捏在手裏,又問人要了兩塊火石,將方才拔下來的頭發放在火前燒了,頭發霎時之間化為灰燼,灰燼的上方隨即升起一縷火紅色的霧氣,直衝九天奔去。

眾人望著這一奇象,出聲驚呼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姞娮抬頭,見方才出去不一會的衛兵又跑了回來,她心中隱隱不安,望著衛兵問道:“可是叛軍有異動?”

衛兵跪倒,大聲說道:“不是叛軍,寨子前來了個妖怪。”

姞娮頭疼道:“什麼樣的妖怪?”

衛兵張惶道:“他長得很是奇怪,小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妖怪,隻是遠遠的便聞見他身上一股腥味。”

腥味?難道是水族?

姞娮說道:“出去瞧瞧。”

玄域不是很放心,也跟了出來。

姞娮出去時,周圍狂風呼號,漫天的的飛沙往寨子裏灌,仙障像是已被人破開。

姞娮加快步子走到寨門前,一上高台便瞧見了那日她放出結界的鮫精,她心裏明白,方才破了秦杓仙障的,便是這個鮫精。

她衝著兩軍中間的鮫精喝道:“好個大膽的小妖,你是不想要你一身修為了麼?”

鮫精回身,往高台上一瞧,轉身時興妖法,周圍起了一陣妖風,漫天飛沙走石,將子岩的叛軍吹得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