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元向山門方向瞥了一眼,之後轉身回了王宮。
到泰安殿時,門外的守衛告訴他,殿下急召,關元忙推門進去。
地上的棋子已經收拾幹淨,雷淵的神色亦恢複如常,他看到關元時,說道:“你去哪了?”
關元答道:“方才去了一趟山門處,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雷淵說道:“我這裏有件要緊的事情,別的事情你暫且擱一擱吧。”
關元問道:“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雷淵正色道:“今天夜裏,跟我一同去一趟魔都。”
關元忙道:“栒狀山與王軍才交戰,王城定會森嚴戒備,這個時候我們去魔都做什麼?”
雷淵指著桌上一張殘缺不全的布帛說道:“這一趟是一定要去的,二哥府裏方才來了信,說是杛羽已經知道混元幡的事情了,我們若不前去打探一番,怕又要吃虧了。杛羽在二哥的府中布滿了眼線,未免杛羽起疑,二哥這個時候不能有太多的動作,所以,還是我們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關元點頭道:“去一趟倒是沒什麼,可前幾日南將軍為守宮城重傷,如今還沒有恢複,我們一離開,誰來守著栒狀山呢?”
雷淵說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已叫我的暗衛回來,我們走的這些時間,一切的事情,他自會照看。”
關元這才放心道:“殿下既然早有安排,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他看了看雷淵的眼神,繼續說道:“方才微臣去山腳時,守山的侍衛說,姞娮姑娘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栒狀山,殿下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找她嗎?”
雷淵輕歎一口氣,神情黯然道:“算了,由她去吧。”
關元說道:“那微臣去準備一下。”
雷淵輕輕擺了擺手,沒有再說話。
關元悄聲退了出去。
雷淵眼神盯著裝棋子的盒子許久,忽然覺得十分煩悶,在殿內隨便找了塊帕子,蓋在了盒子上。
雷淵與關元在沉沉的暮色之中出發,落日灑下最後一絲餘暉時,兩人迅速隱沒在了雲中。
魑鸞的府邸被王軍圍的如銅牆鐵壁一般,中間連一絲縫隙也找尋不見。
魑鸞身著一件素色的錦服,坐在花園中的涼亭裏,悠哉的端起一杯清茶,輕輕啜飲,亭子周圍,兩個侍者打扮的男子筆直的站著,兩個人站的方位雖不盡相同,但兩人的眼神卻有意無意的一隻盯著亭中的魑鸞。
魑鸞見眼前茶壺裏的茶水見了底,轉身對兩人說道:“去給我拿一壺酒來。”
兩男子麵麵相覷,過了一會才躬著身子說道:“二殿下,這恐怕不妥吧。”
魑鸞抬手,手中的茶盞應聲落地,摔的粉碎。
魑鸞麵無表情的望著兩人說道:“我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子,王兄若是覺得我翻了什麼錯,直接將我下了獄便可,犯不著派人來這裏死死的盯著,這樣一來,你們受累,我也不舒服,大家都不順心,這是何必呢?”
左側的男子連忙躬著腰上前說道:“二殿下誤會了,王上派我們來這,是來伺候二殿下的,二殿下既要喝酒,我兄弟二人去幫殿下搬來就是了。”
魑鸞側目道:“去燒幾個好菜來。”
男子急忙應道:“二殿下稍待片刻。”之後兩人小聲說著什麼,迅速從旁邊的一條青石徑道離開。
等兩個男子相繼離去後,魑鸞站起來,謹慎的瞧了瞧四周,隨後,他衝著牆角處,用不大 的聲音說道:“先去寢殿等我。”
話音剛落,牆角處的草叢似乎動了動,一個人影隨即閃過。
魑鸞望著牆角一瞬,直到侍者拿著酒回來,他才轉過頭來,重新坐下。
男子將酒菜擺到亭中,說道:“二殿下,這是您要的酒。”
魑鸞淡淡瞥了眼他一眼,伸手指著侍者手中木盤中端著的酒盞,說道:“斟酒。”
侍者忙道:“是。”他拿起酒壺,將酒盞斟滿,小心的拿到魑鸞麵前,說道:“二殿下。”
魑鸞盯著他許久,直到侍者手中的酒盞有些搖搖晃晃的拿不穩,他才伸手將酒盞接了過來。
他有些猶疑的望著侍者,侍者連忙說道:“二殿下請慢用,我們不敢打擾二殿下雅興,這就退下了。”
魑鸞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行禮後,轉身離開了亭子。
見兩人走遠,魑鸞仰起頭來,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大約半個時辰後,魑鸞才搖搖晃晃的回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