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主角黑曆史,口味清淡、精神潔癖,不能適應者請回避。
◎相對隱晦,無傷大雅。
定西區是90年代以後新崛起的所謂的‘富人區’,很多獨棟的別墅拔地而起,第一批住進來的人中有我舅舅尹少鵬一個。
很早前以前我就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就像是誰也說不清楚我為什麼能看見那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一樣。我不去追究,所以一切都會相安無事。
起初,他們告訴我說我的父母要出一趟遠門,所以我要去和舅舅、表哥他們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其實,我知道我爸媽是出事故遇難了,但是我什麼也沒說。
開始上幼兒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好像和大家都不太一樣,因為我不理解他們,他們也不理解我。胸脯像奶牛一樣大的幼師總是喜歡拉著我的手給我唱兒歌、總是紮著兩個小辮兒、戴著紅色發夾的那個小姑娘明明還比我大一歲,卻老追在我屁股後邊叫我:“哥哥”……
所有的人都好奇怪。
白癡的珠算課、白癡的兒歌、白癡的遊戲、白癡的所謂‘考試’。
這一切都不符合我能適應的常理。
有一天,我一不小心露了餡……
“誒呀,我們尹斻可真聰明,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啊?”奶牛一樣的幼兒園老師一副驚喜表情的看著我。
隻是無意之中的說漏嘴了而已……
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莫斯科是俄羅斯的首都’、‘六乘以八等於四十八’、‘《論語》不是孔夫子自己寫的’…這些白癡一樣的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隻是知道,就僅此而已。
有可能是過早的讓所有人知道了一些我不太一樣的地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造成了嚴重的誤會。
我的表哥尹彬從小就很聰敏,接受著一種‘神童教育’,盡管他後來的的確確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天才”,但是神童後來變成神經病的這個問題又要怎麼來解釋呢?
我並不是什麼高智商的聰明人,實際上我懷疑自己有可能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忘記喝那碗孟婆湯了……再要麼,就是喝少了,沒把人間的事忘幹淨,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我的舅舅尹少鵬,就興致勃勃的開始準備像培養他那個神童兒子一樣培養我的事宜了。我清楚的知道我可不是什麼神童,頂多是還沒忘幹淨前世的人生罷了。
所以從那天起,我開始拉著鄰居家的那個很自閉的小孩兒到處瘋玩兒……
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舅舅那惋惜的神情,然後對他的兒子說:“你表弟確實是一個聰敏的孩子,不過……哎,還是和你不一樣。”
尹彬對他爸的話一向很漠然,也許從那時起他的表現就已經偏離了正常的軌道,從來都隻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專注,拒絕和外界的過多交流。
他會在我一動也不動的盯著他看的時候,用他那稚嫩的童聲這樣跟我說:“時間就是生命,表弟,你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如果我是在浪費我的生命的話,那就叫我繼續的浪費下去吧。不正常的沉重感讓我透不過氣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一些零散的記憶碎片被強硬的狠狠插進我的腦袋裏。
我覺得,我可能真的是忘記喝孟婆湯了……
一個人活得太久就會感到疲憊,那麼一個人如果還隱隱約約的掙紮在前生的漩渦裏,那麼這個人必廢無疑。
天上的雲是那麼的白,看起來那麼的柔軟。我和趙博陽以及江秋桐他們幾個並排的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那是最美最自然的一幅畫卷。
“你們看!” 江秋桐突然坐起來指著天空,大叫起來:“好大的一隻鳥!”
“那是飛機。”
趙博陽翻白了他一眼,頗有幾分幼年老成的味道,不屑的對江秋桐科普道:“飛機是一種現代的交通工具,它可以讓人們更加舒適、便利、快捷的到達目的地,並且,它還是目前為止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第一架飛機,你知道是誰發明出來的嗎?”
江秋桐搖搖頭。
“是美國的萊特兄弟啊,笨蛋!”一直安安靜靜的躺在江秋桐旁邊望天的嚴謹涵也坐了起來,彈了他一個腦瓜蹦兒。
孩子們都笑了,但是我卻感到苦惱。
我在思考,如果有些東西我沒有忘記,那麼現在的我,該算是幾歲?
稍加考慮,我覺得我還是老老實實的上我的幼兒園吧……
……
小學以後除了我和趙博陽以外,其他的人都回到原籍上學去了,這個現象其實很奇怪,包括趙博陽在內,江秋桐和嚴謹涵他們的本家都是在S市的,卻偏偏要跑到J市來住。
趙博陽當時像看一個傻子似的看著我,說:“這你都不知道?嚴謹涵是次子,江秋桐是江叔叔小老婆的兒子。”
“所以呢?”我依舊裝作無知而好奇的問。
“哎……算了,你這個無憂無慮的傻子不要知道太多。”趙博陽搖搖頭,拽著我跑到她媽媽那裏去要糖吃了。
趙父長期不在本市,所以趙家兄弟基本上都是由趙母看大的,雖然家庭的氛圍很好,但是兩個兒子還是比較喜歡母親多些。當時趙博陽的哥哥趙博彥已經上初中了,言行舉止間的嚴肅頗有幾分趙父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