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安靜的藍如鳳凰一樣飛在天際,烈鳥翱翔,和煦溫然的輕風拂過。晨日微亮,曦曦照在她的臉龐上。
她卻始終不肯睜眼一樣地昏睡著,即使她沒有真正的睡著了,但她卻仍緊閉雙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個激靈坐直了身,直挺挺地盲目遙望著這四周,她的眼前一片黑茫茫,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她能夠感受到幾分清新的氣息。
一個黑發飄揚如煙嵐的男人慢步走來。他一身碧藍似海的仙服隨風而飛,脖子上開了領,衣襟銀白間藍,長袖若霧,肩上的兩個盔甲銀灰。兩袖清風,一縷黑油的頭發就像一柄柳條飄飄然,時而瀟灑飛舞,肆意揮霍,時而高冷微拂,不緊不慢。
他齒牙春色,和顏悅色倒像位故人:“姑娘,你不能睜眼?”他一笑奈何顏如玉,俊俏如山君似鋒。一襲白藍道服,兩袖飄飄,黑發似夢。眉宇留鋒,猶像一把劍,兩隻魅力四射深邃明淨的眼睛,真把人迷得癡醉,言笑晏晏,就知道他是個大有來頭的人。
行為舉止倒亦是落落大方,果真是君子風度。
可看到千風雙眼皆瞎,看不見他。他卻回喜作嗔,岸然道貌地說道:“姑娘可是被燭龍一族燒瞎了眼?”
她有些行色匆匆,慌然答道:“是。你是誰?你是什麼人?”
那男子有些黯然無奈,心酸不已,兩眼藍汪,一絲淚意劃過,竟心灰意冷,默然失望。
天界之巔,你是白玉上神。女媧誤以為你是她死去的女兒,贈你一卦白玉輪。你可以扭轉乾坤,此陣皆情情終燼,輪回複活是天女。可是偶然一天,原本冰清玉潔的她,愛上一位人間男子,他還是嶗山的掌門,可是人是人,神是神,天帝隻好隔斷他們,不讓他們再來往。可卻藕斷絲連……
“我意已決,不必勸說。此生此世,白玉將廢仙身,革上神,定香消玉殞,流落人間,永不回天庭…”她的遺言仍回蕩在天界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後來,女媧的左護法白矖才遲遲將她送入聖靈珠裏。
而再後來,便是她自此銷聲匿跡。而那位深愛著她的人,卻自甘墮落,長時間與仙界為敵,離開嶗山。
想到這種種一切,他的眼眶便不禁蒙上了一層淚。白玉,我讓你受苦了。燭龍這麼對你,我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姓白,我是這墟豐殿的殿主。無意中看到姑娘暈死在一個破廟裏,便把你接到這墟豐殿來了。看姑娘這樣子,眼睛一定是受到了傷害,我猜,是赤眼之術所灼。”他有些心疼的說。
“怎麼?那白殿主,我是不是將終生眼瞎?”她惴惴不安地問。
“哎姑娘切莫這麼說,我會讓你好起來的。”他又是一陣微笑。
“謝謝白殿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自當感激不盡。”
“姑娘就莫要客氣了,以後……”他忽然尷尬地停頓了稍許,立馬改口說:“這段時間你就在墟豐殿住下吧,等把眼養好了再說。”
其實墟豐殿所經營的,也隻是售一些奇珍異寶而已,小本生意。但是這個殿主終日來無影去無蹤,很少拋頭露麵,上上下下都是交由一個叫白祁的下人去打理。為人怎麼樣,旁人也說不清楚,有的壓根沒見過他,隻知道這墟豐殿有這樣一位殿主。墟豐殿也是這城裏最遙遠的一個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