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卡坦或危地馬拉的熱帶叢林裏殘存著的瑪雅遺址中,我們經常可以看到有大小、高矮不一的巨型石柱,雕刻精細,上麵塗抹著鮮豔的色彩和美麗的圖案,宏偉莊嚴而又神秘莫測,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這些石柱數量之多、規模之大、放置位置之重要,令人費解:瑪雅人為什麼要煞費苦心、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建造這麼多根石柱呢?它們究竟蘊藏著什麼秘密原來,瑪雅是一個重視曆史的民族,他們為了記載當時所發生的大事,每隔二十年,都要在他們的城鎮裏立一塊石碑或一根石柱,把所發生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細細都刻在上麵。這就是聞名世界的瑪雅紀年石柱。
這些紀年柱是研究瑪雅文化的珍貴的曆史資料,可以說,正是有了這些石柱,瑪雅文化才成其為了美洲古代曆史上惟一有年代可考的文化。
瑪雅紀年石柱,大多是一塊長方形的巨石,上部鑿成橢圓形,在它一麵的正中,刻出人物故事,並在其上側、兩側或下端刻出作為銘記的象形文字。
至今發現的這類石碑與石柱已有數百塊(根),在帕倫克、科潘、蒂卡爾等城市遺址中都有發現。科潘發現的三十六根石柱中,高低大小不一,每根石柱都是用一塊整石雕鑿而成;石柱正麵有祭司雕像,造型逼真,與人體比例協調;石柱的背麵和側麵刻有記載重要事件的象形文字,每個文字的周圍雕有花紋,圖文並茂。
在瑪雅中部地區的卡拉克穆爾(今墨西哥)發現石柱一百零三根,但其中的1/4沒有文字記載。
現在已知最早的一塊瑪雅碑,是在危地馬拉境內的蒂卡爾發現的。這塊碑被美洲考古學家命名為“Stela29”,碑高八十公分,正麵刻著一位年輕自的王子。
它的紀年相當於公元292年7月6日。最後一根刻有年代的石碑是瑪雅人在尤卡坦半島南端的圖羅姆城邦於公元1516年豎立的。
由此可知,瑪雅不僅是古代美洲惟一的有紀年曆史的奴隸製國家,而且瑪雅人立柱記事的傳統也保存了長達一千二百多年之久。
如已被破譯的瑪雅文字危地馬拉瑪雅蒂卡爾神廟石柱,立於468年6月20日,恰好是瑪雅日曆的第13年。
石柱上的文字主要敘述了蒂卡爾城第12代統治者坎阿克和他家屬的一些事跡。石柱上的文字還告訴我們西阿恩·查阿恩·卡韋爾於公元411年11月27日成為蒂卡爾的統治者,他於456年2月19日死去,並在458年8月9日安葬。
蒂卡爾城是由一位叫雅克斯·摩克少克的瑪雅人所建,他是坎阿克的祖先。經過一百多年的統治,坎阿克家族把蒂卡爾城變成了當時最為輝煌的城市。
望著這些屹立千餘年的紀年柱,不由得使我們聯想到瑪雅遺址上眾多氣勢磅礴的石造宮殿、金字塔、廟壇、觀星台。
如今,大多已隻剩下斷壁殘垣,需要人們靠想象去修複它們原來的壯觀和華美。
但是,這種普遍的對石建築的熱衷似乎表達了一種對永恒的追求。
現代瑪雅人中,社會較高階層的人住石房子,較低階層的人住草木屋。在草木叢生的熱帶雨林中,也許石頭的無生命性就與無法擺脫枯榮興替的草木成了對比,為人類記錄自我的願望提供了更為理想的材料。
考古學家推測,瑪雅人最初是用木料或其他植物材料記錄文字的,他們的根據就是目前發現的石碑。
其中年代較早的一塊發現於烏瓦夏克吞,石碑背麵刻有代表瑪雅日期8.14.10.13.15(公元328年)的象形文字。
瑪雅人用石碑記事一般是二十年一次(有時也有五年或十年一次),直到最後一塊紀年碑為止,這一傳統始終不變。
但是,考古學家們發現,在最早的石碑上所記錄的文字已經自成係統,發展得相當成熟,而沒有文字過渡時期的痕跡。
從記錄年代的數字符號體係來說,也已經發展成為一種完全形式化的、精致的工具,沒有發現嚐試性的偏差和錯誤。總之,沒有初級階段。
某些較具有科學幻想小說傾向的現代人頭腦裏,不由地產生了外星人傳授文字的念頭,但這畢竟不能當做令人滿意的答案。
於是,考古學家們推測瑪雅文明的形成時期可溯至公元前,其精美的曆法、文字的發展,經曆了一個沒有留下記錄的時期。
在這個時期裏充當記錄材料的可能是木製的或其他易腐蝕的物品。
當他們的天文學、數學知識達到組織一套複雜的曆法體係的時候,當他們的文字也逐漸定型之後,他們逐漸發現了更能保存下去的材料——石料。並且,開始以極大熱情留下盡可能高大的石塊、盡可能深刻的雕琢。
在這些石塊堆中間,有許多觀星台高聳入雲是為了高過周圍的大樹,望見遙遠的地平線,有許多祭壇和宮殿隻是為了顯示威儀和奢華;然而,也有許多廟宇、石柱、金字塔是為了體現瑪雅人祖先關於春分和秋分的知識,有許多石碑是為了記錄社會大事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