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隨那人回了平城便來到一處別院,那人自稱東陽,是世家子,因看不得家門府院的煩心事便出來獨居。東陽性子爽朗不拘小節,與丁毅閑聊了一會兒便將丁毅視為知己朋友,拉著丁毅非要暢飲一番。
“來,世安,幹了這杯。”丁毅來了這世上便依著當下讀書人的規矩取了個字叫世安,無非是想著在這世上諸事平安。如今既然與這東陽相交,必然不能用真姓名,否則定然會暴露自己巡查禦史的身份。
“好,東陽兄,我先幹為敬。”丁毅前世酒量頗大,隻是沒有飲酒的習慣所以很少飲酒。後來轉世來到陳國,雖然官場上應酬頗多,但心裏麵總時不時的想起花飛揚少飲酒的叮囑,所以一直以來也沒真正喝過酒。如今和東陽相談甚歡,難免多喝了兩杯,隻是幾杯酒下肚就難免想起了傷心事。
東陽見丁毅如此爽快不似飲酒倒似灌酒了,心中疑惑便問道,“世安,你我相識雖短但也算知己朋友,若是有心事不妨說與為兄,總好過你這般借酒消愁。”
丁毅自從來到這個世上,一切行事皆有目的,後來入了仕途更是謹小慎微步步為營,又因顧及自己轉世的身份,所以一直沒有什麼朋友。如此謹慎壓抑的生活早已經讓他厭煩不已,若不是為了尋找花飛揚,恐怕他早就尋一方安樂地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了。今日雖然是自己有意結交東陽,但見東陽也是個性情灑脫直爽的人,又與自己聊的來,倒也讓自己卸下一些心防。再加上飲了些酒丁毅便索性說道,“我心中有一事,長久以來一直記掛於心,每每思之,心中難安。”
東陽聽丁毅如此說神色凝重,試探問道,“何事?”
丁毅雖是飲了酒倒沒有真醉,而且長久以來形成了謹慎的習慣,縱是說話都帶了幾分小心,“少時與一女子歡好,承諾定不負他,後來陰差陽錯我們二人分離,多年來我久尋未果,因此每每思之,都覺有愧於她。”
東陽暗暗鬆了一口氣,本以為丁毅做了不容於世的錯事,沒想到卻是欠了一個女子的承諾,不過丁毅這樣一說,在東陽心中更是將丁毅視為一個真性情敢擔當之人,因此東陽說道,“為兄幫不上什麼大忙,倒是在平城有幾分能力,不如你將這女子畫下來,為兄定然全力幫你尋她,全了你之心願。”
“如此,小弟先謝過。”丁毅得了東陽的承諾當下起身作揖。
“你我兄弟無妨。”東陽立即扶住丁毅。說了這心事又得了東陽的承諾,丁毅便放開束縛與東陽暢飲起來,東陽也是酒量頗大之人與丁毅不相伯仲,兩人一壇接一壇的豪飲了起來,直到兩人醉的不省人事才被下人送回房間。
丁毅再醒之時已經日上三竿,了了東陽這邊的事便該去平城府衙走一趟了。之前早已寫信通知了平城府尹自己的行程,後來聽說平城附近有了匪患便借了涼城一隊官兵並自己的衛隊將匪患除了,若不是昨日遇見了東陽,想必自己的衛隊已經與自己彙合了。昨日他們沒有找到自己,恐怕已經通知平城府尹四處尋人了,若是自己再不出現,恐怕這平城也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