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程秦明擺著不支持容程亥的提議,他今天受邀來到這裏一同談事,本來就沒抱著要讓容紹言讚同容程亥提議而來的,剛剛說的那番話,也是很有意的針對容程亥,如其所料,他招來容程亥一記十分不悅的白眼,將手中茶碗重重撂在茶幾上清咳兩聲。
“顏兒的事我不操心,就算她不主張獨身主義,我也不覺得會對公司有什麼影響,說白了,她充其量隻是繼承我的這些財產和股權,對於容鼎實業來說,不過是言的幫手罷了,這個身份與翼沒什麼兩樣,不坐主導位置,自然要不同對待。”
容程亥一席話,噎得容程秦一口氣悶在心裏好半天,才漸漸的順下去,他的臉上雖然帶著應付的笑,但是緊鎖的濃眉下,那雙透著冷冽的眼眸裏,寫滿了對容程亥的不滿與怒意。
容程亥與容程秦雖說是兄弟,但是他們二人的脾氣秉性完全不同,容程亥不喜爭鬥,容鼎實業內部一些帶有爭論性的決策,容程亥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性情十分平和。
不過介於他在身份上是容程秦的兄長,容程秦對容程亥多少還是會避讓一些,畢竟容程亥在容鼎實業擁有的股份與他相同。
正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倒塌,容程秦才會想盡一切辦法,籠絡握有容鼎實業其餘百分之十股權的其他股東們,用利益相羈絆,將他們為己所用。
壯大的自己的實力,在容鼎實業中立於永不言敗的地位,也是容程秦為何希望容熙俊進入公司的原因,所以他才會對容熙俊做漫畫事業如此反對與憤怒。
“言,要想在商界中站穩腳步,權益聯姻這種事,也是十分重要關鍵,大家的利益都是彼此牽扯在一起的,必然會鼎力相助、互相扶持,這樣才會能更大的突破和進步,總比孤軍奮戰、四麵受敵要好吧?話說回來,你父親還有我和你三叔,當初的婚姻也都是如此,容鼎實業曾經也是借助過外力,才會得此鞏固,為了咱們容氏一族,這件事,你好好的考慮考慮。”
容程亥不死心,他雖說讓容紹言想想清楚,其實心裏很希望他能馬上想開答應自己,隻是容紹言並不是那種隨便被人支配的人,權益聯姻這種事,他心裏也是極為為反感的。
“二叔,您似乎忘了一件事。”
容紹言的態度,如同瞬間冰水降溫一般,變得不再像剛才那般隨和。
“商業聯姻我反對也不會接受,憑借我們容氏今天的規模與在商企中的地位,完全不需要仰仗誰做背後那股支持力量,不管二叔說的是哪家的千金,是我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還是曾經心中的確有過好感的,隻要牽扯上聯姻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接受,絕對!”
兩個絕對,容紹言的態度十分明確,他這一席話,將現場的氣氛弄得有些尷尬,看到他與容程亥兩個人對視的模樣,容程秦唇角微微一揚,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二叔,這種話題再繼續談下去,隻會讓咱們之間更多一些尷尬和不愉快,我離開這裏之後,就當做今天的事從來沒發生,那些話,也從來沒有聽到和說起過,希望二叔不要再和我談論這些,告辭。”
容紹言把話交代完,起身便向書房外走去。
“誒?言,你……你再聽二叔和你,言!”
任憑容程亥怎樣叫容紹言,他都沒有再回頭,打開門直接離開了這裏,隨即傳來容程秦如同看到好戲一般的笑聲。
“哈哈哈!二哥啊,你說說你……你讓我說什麼好呢?你這次把我們叫來你這裏,原來就是給我表演一下,你到底是怎麼被侄子用狗血淋頭的是不?嗬,真是讓人無語啊,你這樣為他著想,但是人家都不領情,何必呢。”
容程秦的手拍了拍容程亥的手臂,他十分不悅的將容程秦的手甩開,一臉的不愉快。
“我為什麼叫你來?我是讓你來看戲的嗎?啊?我是讓你幫我一起勸他的,你倒好,完全做起觀眾來了,這件事關乎著容鼎實業的未來,你怎麼就不好好想想!”
容程秦一聲輕哼,絲毫不在意的撇嘴冷笑。
“我想什麼?你剛才的意思不是說,我們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助手嗎?既然是這樣,他容紹言都不著急的事情,你我跟著瞎操什麼心?你怎麼就不想想,剛才那一番話,是不是觸及到了他難以接受的底線?權益聯姻這種事是言的隱痛,二哥,難道你是老糊塗忘記了嗎?”
容程秦的話,似乎突然點醒了容程亥一般,他眸色微微一怔,無語愣在那裏,看到容程亥的反應,容程秦從鼻子裏發出冷嗤聲。
“這種話啊以後還是作為避諱不要再說了,免得我還沒有回家養老,二哥你就先退役咯。”
說著奚落的話,容程秦帶著嘲諷的笑,起身也離開了容程亥的書房。
容紹言神色不悅的從容程亥家走出來,司機老李遠遠地就瞧見容紹言的情緒不對,他連忙下車為容紹言開車門,坐在車裏好半天,容紹言都沒有開口說去哪裏。
老李神色有些糾結的從後視鏡裏看過去,容紹言的臉,已經不能單用用麵若冰霜來形容了,那副冰冷的外表下,似乎蘊藏著正在蠢蠢欲動即將噴放的火山,隻要稍不注意,烈焰岩漿就會爆發,流竄得到處都是,甚至禍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