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攢的,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也想先還給容先生一部分,加上剛才的,都給你。”
把手裏的紙包裹遞到容紹言手上,不用看,隻聽她剛才說的話,容紹言就已經明白他手裏放著的這個包裹是什麼東西。
看著喬夏夏眼底浮現出某種無法掩飾的躍動情緒,他的臉色忽然一變,握著東西的手用力捏緊、再收緊!
“容先生,你……”
突然發現容紹言臉色不對,喬夏夏立刻意識到某種危險的氣息在爆發,還沒等她疑問的話說完,容紹言便毫不留情的,將手裏的東西狠狠砸向喬夏夏的頭上。
“啊!”
紙包裹砸在喬夏夏左側額頭,她疼的叫出聲,雙手緊捂著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雖說裏麵裝的都是紙質的錢,但是這樣重量狠狠地砸一下,還是讓她頭一陣暈。
“喬夏夏,你是不是沒長腦子?我看你就是不值得讓人對你好!”
容紹言從床上下來,手指著喬夏夏,臉色如覆冰霜!
“這麼急著離開我是不?你想攢夠錢快些離開是嗎?好,我給你機會,我說過,這樣的機會我會給你很多,但是你不要以為湊夠了錢,我就會對你輕易放手,想離開我沒那麼容易!”
與剛剛溫柔的容紹言判若兩人,現在的他,就好像突然吃了火藥爆發一樣,話說完,容紹言甩手轉身離去,喬夏夏縮在床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還以為容紹言會因為剛才的事怎樣對她,就這麼走了,倒是可以鬆一口氣。
“對我壞的是你,說對我好的也是你,到底哪裏好了?和上次還有上上次,給我錢的方式不都是為了羞辱我嗎?其中能有什麼區別。”
喬夏夏也覺得很委屈,她的頭很疼,卻一直緊咬著牙不讓眼淚流出來,低頭看著因為紙包裹散了而落在腿上一張張鮮紅的鈔票。
這是她用自己身體換來的,因為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更安全,所以才用紙包裹起來放在床頭櫃下麵,雖然離一百五十萬還差很多,但是每多攢一份,就離希望更近一些。
怒氣衝衝地離開喬夏夏房間,容紹言甚至沒有見到迎麵而來的容姨,他徑直走回自己房間,砰地一聲把門摔上,站在門內許久,他的憤怒還沒有消減。
“不值得可憐的丫頭,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不就是想讓你生日過的快樂一些嗎?你不懂,還誤解我的心意,拿錢給我?哈,你用錢來打發我嗎?可惡!”
一腳踢倒了一旁的椅子,容紹言氣息加重,他的情緒看似有些失控,竟然會獨自一人做出這樣撒脾氣的舉動。
“容先生。”
容姨敲門的聲音,語氣裏帶著一絲著急。
“什麼事?”
容紹言口氣十分不好,容姨尷尬了。
“雪小姐她……在等你。”
提起妹妹,容紹言怔了下,側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張臉上掛著他極少出現的狂躁神情,深吸口氣將燥怒壓抑,容紹言平穩了心緒。
“好了,我馬上就過去,容姨你先過去陪她一會兒。”
“知道了,容先生。”
容姨的口氣裏依然帶著擔心,她離開了。
怒氣中的容紹言,緊蹙雙眉心中憋了一口氣,他一手扶額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這樣的情緒還不能去看容素雪,她不能讓那個天真如孩童一般的妹妹,看到自己餘怒未了樣子,而這些怒氣,全都是因為喬夏夏。
“喬夏夏,你到底是什麼?”
自問,卻找不到答案,不知從何時開始,容紹言在麵對喬夏夏時,越來越難以掌控自己的脾氣,在她麵前,過去的沉著冷靜漸漸不在。
他竟然會破天荒的對喬夏夏露出溫柔和笑意,喜歡看她睡覺的樣子,喜歡摟著她感受那種柔軟似無骨的奇妙感覺。
甚至還會無所顧忌的相信,她會是自己最好用的棋子,而放心的帶她去參加舞會,本想故意羞辱與傷害,最後卻弄得連他也跟著身心俱疲,會心疼會不舍。
包括剛剛也是一樣,那份紅包,並不是單單給她零花錢那麼簡單,而是因為容紹言知道兩天後是喬夏夏的生日,她很巧合的與容素雪生日是同一天,她們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不論是喜是悲。
容紹言隻想讓喬夏夏過一個還算開心的生日,所以才會買來那些露營的東西送給她,那些都是他親自挑選的,然後叫人送回來放在喬夏夏房間,她不知道,容紹言也沒打算說。
“幹嘛要那麼心疼她?幹嘛非得在意她過一個怎樣的生日?容紹言,是你瘋了還是你的心思改變了?難道那些事情都不再在意了嗎?”
一連串的疑問,容紹言已經開始搞不懂自己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到底想要做的是什麼?他現在的腳步,早已經漸漸偏離了最初設定的軌道,而且這份偏離的崎嶇小路,讓他走的如此開心、如此歡暢。
煩躁,越是深入去想,就越覺得煩躁異常!
“算了,對你好的確不值得,你不配!因為你永遠都不配!”
握緊的拳狠狠砸在桌上,托盤中的酒杯,在容紹言極具震顫的垂落中發出脆生生的顫音。
容紹言怒氣離開,一整天,喬夏夏都沒有再見到他,並不知道容素雪的存在,也不知道容紹言還在家裏,喬夏夏誤以為容紹言出去了,她也稍稍放心的走出房間。
樓上見不到什麼人,喬夏夏百無聊賴的在走廊裏閑逛著,她住進來有些時日了,今天還是第一次這樣走走逛逛,站在走廊玻璃窗前看著外麵景色。
“真是奇怪,就連容姨都沒看到人影,不然這個時候,估計她早就來訓我了吧,嗬。”
手捂著嘴偷笑了下,喬夏夏發現,原來她的內心竟然是這般強大,竟然還能笑出聲,左右瞅了眼,沒見到什麼人,繼續朝前走著。
前邊方向是個弧形的走廊,喬夏夏從來沒有去過,平日裏走過的路線,僅限於她的房間與容紹言的房間之間這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