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俊的聲音輕輕傳來,喬夏夏剛剛微閉上的眸子突然睜開。
“呃……有點不太習慣。”
隨著話說完,喬夏夏的臉呼啦啦的竄起一陣熱,她感覺自己此時臉一定紅的厲害!
“我……我問你,你那個……你一定不是第一次和女生睡在同一個帳篷吧?不然的話……不然的話你怎麼好像十分自然地樣子,絲毫看不出你有什麼緊張和害羞,我是不是得質疑一下,你肯定就是個花心大蘿卜吧?”
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喬夏夏隻好支支吾吾的沒話找話,這樣總比不吭聲好一些,不過這種聽起來似乎玩笑一樣輕鬆的話,怎麼聽著好像變成了她十分在意容熙俊過往事情一樣,怎麼聽都感覺是個小女生在挖自己戀人那些陳皮爛穀子的事兒。
“我先聲明哈,我這顆不是在翻你的舊賬,你別誤會我意思,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說什麼,你……你就當沒聽好了,睡覺,嗬,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忙乎一天呢,晚容。”
從頭到尾好像都變成了喬夏夏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她說完,拽了拽蓋在身上的毯子,轉身也同樣背對著容熙俊不看他。
因為很珍惜,所以才不想失去,不想連這樣一個對自己的好的人都丟掉,喬夏夏知道自己此時的想法很自私,但是她的心在動搖,有些話不能說,不敢說,更加害怕對方聽到之後流露出的鄙夷與失望的神情。
嘴角露出一抹淒楚的笑,想到容熙俊與自己萍水相逢,卻三番兩次的相遇,現在竟然能夠躺在一起,喬夏夏心裏開始一邊傾倒,她試圖讓自己相信,這是緣分天注定,接受吧,不要再別扭再糾結。
帶著心裏各種矛盾,喬夏夏不知不覺睡著了,她哭過,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放鬆、
聽不到身後的人有什麼動靜傳來,容熙俊這才放心的慢慢轉過身,看著那個背對自己的小身影,想著她剛才的哭泣,很想再把喬夏夏摟在懷裏,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慢慢抬起的手,在空氣中比劃著,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碰觸得到,但是容熙俊忍住了,他隻是對著空氣做了一個貌似摸到喬夏夏頭的舉動,如同剛剛在樹林裏時一樣,輕輕撫摸著她,不管她的心裏有多傷痛,都會用自己的一雙手溫柔撫平。
“不管你帶著怎樣的秘密,我都不會在意的,我喜歡你,會一直這樣守護著你。”
拉開自己身上的毯子,蓋在喬夏夏身上,容熙俊微微一笑,他側臥在那裏看著喬夏夏的背影慢慢睡去,並且第一次知道,就這樣看著心愛的人什麼都不做,其實也是挺快樂的事。
喬夏夏發泄了完心中的情緒之後,反而睡得很容穩,但是另一邊暴躁情緒的容紹言,卻根本無法睡著,他沒有回家,而是開車去了市中心
“不夜城”酒吧,撲朔迷離的燈光,婉轉多情的薩克斯緩緩吹奏著,與鋼琴師一同彈奏著法國著名爵士鋼琴家FabienMille的作品。
輕鬆如同流水般歡悅的曲調,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此時已經淩晨兩點多,這裏依然有著很多不願回家的人們。
穿著豔麗、媚眼含情的女人,優雅的手執高腳杯,深情的凝望著對麵的男人,舉杯示意中,勾魂淺笑、四目交織著跳躍的訊號,清脆的杯身碰觸到一起,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除此之外,也有結伴而來的女人圍坐在一起,賢淑輕盈的舉杯對飲,鮮亮的液體碰觸紅唇緩緩滑入口中,帶給人無限遐想、撩撥著欲望。
坐在角落裏的一男一女,男人身穿休閑服,女人卻是一身工裝,原本刻板嚴肅的她,在兩杯紅酒的催化下,竟然也臉紅衍生媚態,似乎在訴說著生活的壓力與感情不順的問題。
剛剛還不苟言笑的她,此刻也變得喋喋不休、嫋娜軟語,柔若無骨的倚靠著默默愛著他的男人,抬手比劃著天花板說些什麼,男人的眼中現出憐惜與疼愛之色。
“哼!無聊。”
麵對眼前這些人,容紹言給予一聲冷嗤,其實他自己比誰都明白,在心中不屑於這些人的表現時,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
無視那些人存在,容紹言獨坐吧台,舉起盛有伏特加的水晶杯,對著燈光微微搖晃,色澤晶亮的液體隨之蕩漾,如同他此時的心情,怒氣未消,眼中充滿了各種複雜難辨的情緒。
薄唇碰杯,看似柔和平滑,晶瑩透徹得酒水緩緩下咽,如此幹淨透明的液體,就好像喬夏夏帶來的感覺,每一次碰她,除了心中那股莫名的衝動與怒火之外,更多的還有一種毀滅純潔的感覺,似乎是那種狠狠撕碎天使的翅膀,帶她一同墜入地獄的快感,使人欲罷不能。
伏特加特有的滋味兒,沿著喉嚨一路滑下,原本無色無味、不苦不澀的酒精飲料,進入嘴裏之後便會帶來一種強烈的燒灼感,如同烈焰一般,接連幾口,就像幹柴烈火再不停添置酒精,愈演愈烈!越燒灼越疼痛,卻無法放下這種直白痛楚的感覺。
他不是來品酒的,那些名酒對於此時容紹言來說,根本沒辦法平息起伏難定的情緒,唯獨隻有伏特加,才能帶給容紹言口感上的刺激、心靈中的撫慰,可是現在,他無論如何也找尋不到任何想要的慰藉。
“這麼優秀的好男人,怎麼隻會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呢,先生,你悶不悶呀?正好我也是一個人,長夜漫漫,要不要我來陪陪你呢?”
塗抹著鮮紅指甲的芊芊玉手,沿著容紹言的肩從他身後滑到衣領前,指尖輕輕點觸著他襯衫下的皮膚,容紹言不禁眉頭一蹙,他不喜歡女人不經自己允許,就如此主動的碰他。
伴隨著媚骨的笑聲,站在容紹言麵前的是一個穿著性感、模樣姣好的女人,不過脂粉塗抹下,根本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她一臉媚笑看著容紹言,因為整個酒吧裏的人,就隻有容紹言沒有正眼瞧過她。
“走開,別煩我。”
容紹言極其不悅的抓起女人手,不太客氣的將她甩開,習慣性的動作去拿手帕,卻突然想起,他之前暴怒之下打了喬大魏,手帕早就已經丟掉了,不禁心情更加煩躁!